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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歸皺皺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個&ldo;中年人&rdo;,這個人……真像他。蘇輕餘光瞥見胡隊的倫琴射線眼仍在掃描著自己,於是一邊厭惡地拍著西褲上蹭的土,一邊還不忘百忙之中抬起頭瞟一眼瞟一眼地看熱鬧,直到歸零隊和被捕的藍印出去了。蘇輕瞥見他盯上的那個男人開始低下頭認真用餐,想著,得琢磨出個法子擺脫這尊大佛。於是他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個市儈中摻雜著審視的笑容,熱情地對胡不歸伸出手去:&ldo;您是警察呀,幸會幸會,我侄子今年也剛剛從警校畢業,正不知道去哪裡找工作呢,我看你們這工作也挺危險的哈。&rdo;胡不歸遲疑地跟他握了一下手,就聞見對方袖子裡帶出的刺鼻的假古龍水的味,估計到了夏天蚊子都不圍著這個人轉。蘇輕就從懷裡摸啊摸,摸了半天,摸出一個十分騷包的名片夾來,從裡面挑出一張遞給胡不歸。胡不歸就覺著一股更濃重的香味撲鼻而來,他抽了抽鼻子,感覺嗅覺快失靈了,腦袋被燻得有點暈。名片上的頭銜是&ldo;清泉大酒店總經理季蒙&rdo;,四周還鑲著金邊,就好像給人闡釋什麼叫做&ldo;金玉其表、敗絮其中&rdo;似的。胡不歸也不好意思不接,只是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往後一退,蘇輕就往前一蹭,眨巴著他那雙還不如眼袋寬的死魚眼,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變態的興奮,壓低了聲音,指著門口問:&ldo;剛才那個人,犯了什麼事?&rdo;胡不歸的目光仍然逡巡在蘇輕臉上,他一開始的疑惑終於慢慢消失了,感覺這個人只是五官和蘇輕有微妙的相向,氣質和年齡卻完全不符‐‐如果說年齡還是能偽造的話,那這……胡隊看著對方呲著牙笑起來,一笑嘴還是歪的,就顯得更猥瑣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老男人和他像?胡不歸心裡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在胡隊心裡,蘇輕永遠是帶著那樣一副略有青澀的少年模樣‐‐眉目如畫的,生動、漂亮、倔強、堅強。或者胡不歸也不一定真的瞭解蘇輕,在他們短暫的相處和漫長的分別裡,他看見的都是蘇輕的好。而這些臆想的好,又在長達三年的追尋和深埋在心底的愧疚裡慢慢發酵,凝成了一個近乎虛幻的影子。蘇輕跟著季鵬程別的沒研究透,就是如何察言觀色研究明白了,馬上發現胡不歸落在自己臉上的眼神遊移了一下,於是明白,對方無論是懷疑什麼,這會都遲疑了,就再接再厲,假裝沒發現胡不歸一直在往後退,巴巴地又湊了一步,把聲音壓得更低:&ldo;他是毒販子,殺了人,還是……嘿嘿,你明白的,那種比較不要臉的犯罪分子……&rdo;這句話還沒說完,胡不歸就生硬地搪塞了他一句&ldo;還有事&rdo;,急匆匆地走了。蘇輕在他背後招手說:&ldo;哎,你不要走嘛,話還沒說完哪!&rdo;眼見胡不歸在聽見這句話以後腳步更快了,就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遺憾表情,兀自搖著頭嘖嘖幾聲,坐回原位,頤指氣使地轉向服務員開始嚷嚷:&ldo;哎,你們這裡的服務是怎麼回事嘛,我要的濃湯怎麼還不端上來?我趕時間的好不好?&rdo;&ldo;先生對不起,由於剛才……&rdo;&ldo;我不要聽解釋,找你們經理來跟我說話,我跟你們不是一種人,你懂不懂的?你曉得我耽誤一分鐘是耽誤多少鈔票麼?&rdo;直到胡不歸走到了門口,還能聽見那個中年男人罵罵咧咧不滿意的聲音,他腳步在門口微妙的頓了一下,終於把拿在手上的反光裝置折了起來,塞回到上衣口袋裡‐‐如果對方只是在裝模作樣,那自己要離開背對著他的時候,對方一般會因為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可是沒有,如果……那這個人就太天衣無縫了。一個人想在騙術上無往不勝,他就必須先能騙過自己。蘇輕深諳此道,所以他是&ldo;季蒙&rdo;的時候,就絕對不會做出別人的肢體語言。同時他也知道胡不歸這人是很仔細的,他照顧人的時候仔細,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仔細,即使他自己被燻跑了,只要心裡還有半點疑惑,就一定會留人盯著。蘇輕做戲做全套,一點都不省著,終於最後在餐廳老闆的出面調停下,白吃了這頓飯,心滿意足地走了。 他時間掐算得極準,剛好跟那角落裡吃飯的男人前腳後腳離開。角落裡坐的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板寸頭,長著一張叫人過目就忘的大眾臉,穿著白襯衫和休閒西裝這樣一身同樣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