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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止搖搖頭：&ldo;你不懂。&rdo;&ldo;我是不懂。&rdo;熊將軍點了根菸，&ldo;想不明白你們這一輩子圖什麼，鄭清華那不是走火入魔麼？&rdo;電視上一群&ldo;專家&rdo;正在對爆炸事件眾說紛紜，程未止沉默了一會，問：&ldo;這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怎麼辦？&rdo;熊將軍嘆了口氣：&ldo;鄭博士那個人，我們也都明白，是個科學瘋子。他為了研究能喪心病狂，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就憑他，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在背後支援烏托邦計劃運作的那個人，或者那個組織才是真正可怕的。&rdo;程未止抬起頭看著他。熊將軍盯著電視螢幕發呆，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ldo;我的感覺很不好，爆炸沒有理由突然停止，我只能想出一種解釋，就是真正可怕的事就要發生了。&rdo;被他一語成偈。就在爆炸停止的幾天以後，最早發生爆炸的中國z市附近，開始蔓延出一種奇怪的傳染病， 最黑暗的時代，終於降臨了歸零隊頂層是個不大常用的活動場地，很久沒有人來過，一開門能聞到裡面塵土的氣息，拱形的天花板高高吊起，腳下是猩紅色的地毯，人踩上去覺得軟綿綿的，走起路來能悄無聲息，四周是巨大的落地窗，有些老舊的淡金色窗簾被高空灌進來的風吹起，獵獵地響著。胡不歸走進去的時候，熊將軍就背對著他，正站在一扇開啟的窗戶前往外望著什麼，沒有警衛員。&ldo;把門關上。&rdo;熊將軍說。胡不歸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大廳角落裡的監控器，熊將軍並沒有回頭，卻好像看見了他這個動作一樣，低聲說：&ldo;已經關了，放心。&rdo;&ldo;已經關了&rdo;胡不歸才不放心，他心想熊將軍有什麼話不能在會議室或者辦公室說，非要跑到這裡來呢？熊將軍就回頭對他招招手：&ldo;你過來看。&rdo;看什麼？胡不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歸零隊總部距離市區有一段距離，地勢很高，他們站的地方又幾乎是附近最高的建築，往遠方望去，城市、道路、立交幾乎是一覽無餘的。天色已經將近黃昏，太陽沉到了地平線以下，城市的燈光開始一點一點地亮起來。星空大地，所有的顏色全部暗淡，只剩下人造的燈火。胡不歸有些狐疑地掃了熊將軍一眼：&ldo;將軍，怎麼了？&rdo;&ldo;有時候，你看著這些，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rdo;熊將軍不著邊際地說，&ldo;一個人，充其量能舉起個幾百斤重的東西，跑上幾十公里的路，活不過百十來年，吃五穀雜糧，從這裡老遠一看，連只螞蟻都彷彿比一個人大似的。&rdo;老將軍趴在欄杆上，眯起眼，指著遠方的城市：&ldo;可是你看，那都是人造的。我們日復一日地都這麼生活，乍一看，幾十幾百年都過著同一種日子。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有那麼多神秘到你都想象不到的力量，總覺得出不了什麼岔子。&rdo;胡不歸不知道熊將軍怎麼忽然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了，心裡想難道人老了就容易傷春悲秋麼？熊將軍沉默了半晌，這才低下頭，好像才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問：&ldo;現在怎麼樣了？&rdo;&ldo;各國各地都已經建立了聯絡，能動用的科研機構全部緊急調入，目前沒有什麼地方繼續報告說發生爆炸，但是對&lso;睡眠病&rso;仍然沒有頭緒。&rdo;胡不歸頓了頓，&ldo;據內部資料，世界上確診人數已經上升到五百多例，我們國家現在有九十多例，患者基本上集中在以z市附近，以z市為中心，輻射範圍達到了一百二十公里，還在往外擴充套件。&rdo; 熊將軍聽完不予置評，點點頭，片刻，又問：&ldo;輿論方面呢？&rdo;胡不歸說：&ldo;還沒有失控，z市暫時戒嚴，對外說是一種高致病型流感。死亡人數和真實確診人數沒有洩露出去。&rdo;&ldo;關於新恐怖主義和戰爭的謠言呢？&rdo;&ldo;還好，主流媒體和網路上已經陸續請專家出來闢謠，目前國內沒聽說有哪裡因為擠兌或者搶購造成什麼事故。&rdo;熊將軍伸手抓在欄杆上，蒼老的面板上青筋微微露出來，他輕聲說著：&ldo;那就好，那就好。&rdo;胡不歸眉尖一動：&ldo;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rdo;熊將軍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才慢慢地說：&ldo;二十五年前，我還是個年輕人，剛剛入伍沒多長時間。當時，有兩個學者牽頭，啟動了一個研究專案，就是&lso;烏托邦計劃&rso;，掛在軍工的名目下，資金是國家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