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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很欣慰。&rdo;阿爾多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ldo;你們讓我看到了希望‐‐要知道我們畢竟已經是過去式了,聖殿的傳承是在現在,而不是在過去。&rdo;他的笑容稍稍停駐,隨後重回嚴肅,目光轉向講臺旁邊的監控室。監控室門口,路易和古德先生正在低聲交流著什麼,卡洛斯仍然帶著他那帽簷巨大、幾乎能遮住他大半張臉的帽子,站在角落裡,像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旁觀者那樣靜靜地看著,他悄然來去,總是儘量不留下任何痕跡。卡洛斯似乎瀟灑如風,沒有什麼東西能絆住他的腳步,可是在他心裡,始終是想要藏起來的。好像他對自己仍然用著&ldo;卡洛斯?弗拉瑞特&rdo;這個名字而感到羞恥,也許他覺得,弗拉瑞特家天賦出眾的小兒子,就應該死在十六歲那年的夏天。那之後離開聖殿的,只是一個藏頭露尾的殘骸。他幾次經過弗拉瑞特莊園,卻沒有主動接觸過那個家裡的任何人,即使他想念他們想念得發瘋。他為聖殿而歸來,卻帶著假名,以一個隱形人的身份藏在那巨大的兜帽下面,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像是因為執念仍然留在人間,卻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鬼魂。一個活著的鬼魂。阿爾多甚至可以想象,當卡洛斯 水晶盒子卡洛斯的腳步突然頓住,他低垂著眼睛,濃密修長的睫毛微微卷起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帽子下面露出一點光潔的額頭,下面是挺直的鼻樑和微薄的嘴唇‐‐這傢伙是當年世世代代嫁進弗拉瑞特莊園裡優雅美麗的貴婦人們的基因積累下來的成果,在禮堂的燈光下依然看不出五官上任何的瑕疵。讓人看起來不禁會想,上帝在讓他出生的時候,一定給了他很多很多的寵愛。而這種先天的寵愛和後天的坎坷,讓他有了種極特別的氣質,像是隨時準備帶上他簡單的行裝,到下一個地方去似的。叫認識他的人想起他來,都只記得一個轉身揮手的背影,獨自一人,卻並不寂寞。他一定要有很多的快樂,只有這樣,才能支撐他的整個身體和靈魂。因為全世界沒有一個讓他安然停駐的地方。卡洛斯的腳步突然停在了原地,他掙開了伽爾的手,避開了阿爾多的目光。然後清澈的目光在圍著他的人們激動的臉上掃了一圈,下意識地往下拉了拉帽簷,略微低了下頭,只有嘴角抬起,好像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似的。&ldo;謝謝。&rdo;他儘量讓自己像在平安夜慶典上扮演&ldo;自己&rdo;時一樣從容不迫地說,&ldo;我聽古德先生的意思,大概是讓我負責大家的咒文的課和格鬥課程‐‐我知道很多人對咒文和繞口令一樣感到頭疼,當然,這沒什麼……&rdo; 他聲音不大,吐字卻很清晰,聽清了的人們笑了起來。卡洛斯似乎也笑了,但是這一回他把自己的眼神藏了起來,沒人看得出他是真笑還是假笑。&ldo;就好像我也弄不清那些機械一樣‐‐說實話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關電視的方法和關電腦的為什麼不一樣。&rdo;卡洛斯這麼說著,還像模像樣地聳了聳肩。伽爾臉上的表情從擔心轉為放鬆,阿爾多的心卻沉了下來。&ldo;呃……總之,&rdo;卡洛斯揮揮手,簡短地對自己的發言畫了個爛尾的句號,&ldo;你們會在訓練開始以後見到我的。&rdo;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好像想要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裡一樣,一直追著他腳步的燈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來,孤孤單單地打下一道空蕩蕩的光圈。卡洛斯有技巧地繞開那些打算撲過來的人們,就這樣融入了人群中,像一條格格不入的魚,獨自逆流游到冰冷的上游。當他路過群落時,就呼朋引伴,熱鬧一番之後再獨自離去,孤獨地回味一回,開始前往下一個可以湊一灘篝火說笑打鬧的地方。小孩子如果因為吃壞了什麼東西鬧了腸胃炎,即使那種食物再怎麼矜貴美味、受到全世界各地人民的普遍歡迎,他也不會再去碰了。小動物如果在某個地方被夾斷了腿,即使那裡再山清水秀食物堆積,它也不會再去走一趟。當然,有的時候問題比較簡單,比如人們會想明白,吃草莓鬧肚子也許並不是因為食物本身,而僅僅是沒洗乾淨,他們就會再勇敢地嘗試一次,客服這個心理障礙。可是有些事比這種要複雜很多很多倍,讓人很長時間陷在裡面,怎麼也想不明白前因後果,於是他就慢慢地就變成了這樣的人‐‐比如那些恐懼幽閉空間的人,不吃某種東西的人,或者……熱情的孤僻者。他們就是這麼形容他的&ldo;就像荒涼的沼澤上的一團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