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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嗎?&rdo;竇尋:&ldo;……&rdo;&ldo;你要真這麼說,那我就報,往後是死是活我也認,&rdo;徐西臨拿話逼他,&ldo;你說句話吧。&rdo;竇尋張了張嘴,啞巴了。&ldo;豆餡兒,&rdo;徐西臨用一種緩慢而意味深長的方式,把自己斟酌了很久的話倒了出來,&ldo;很多時候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冷酷的,懂我的意思嗎?一時的想法、一刻的慾望過去,然後怎麼收場呢?你是想讓我今年夏天順利收場,還是準備給我收屍?&rdo;竇尋無言以對。徐西臨頭一次處理這麼棘手的事,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明白,把自己說得一後背冷汗,他暗自忐忑了片刻,撒手放了最後一味藥:&ldo;對了,餘依然那天帶來幾張葉脈書籤,挺好看的,我跟她多要了一張,夾你書裡了。&rdo;竇尋非常失望,沒了閒談的心情,轉身走了。他隱隱察覺到了徐西臨似乎話裡有話,但沒反應過來。直到這一天半夜三更,他才突然不知哪根筋接上了,從床上詐屍起來,開燈翻開了桌案上掛羊頭賣狗肉的《龍陽史》。見那扉頁裡掉下來一張精緻的葉脈書籤。竇尋的心倏地涼了下去,呆若木雞地在萬籟俱寂中僵坐許久。感覺窗外的露水全都化成妖氣,從窗欞門縫中滲透進來,在他身上凝成了厚厚的霜。他自以為隱晦的試探,自以為不露形跡的接近,原來都被別人看在眼裡。他與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兩廂惡意,未曾和平共處過,一點連著心血的柔軟方才初出茅廬,尚未來得及舒展,已經先迎頭被潑了一碗冰。竇尋木然地坐了半宿,在破曉時分,偷偷把他那張可笑的計劃表撕了。自那天以後,徐西臨發現竇尋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不再越界,也減少了回家的次數,又變成了一週回來看一次,終於忍不住大大地鬆了口氣。兩人安全地相安無事了一陣,徐西臨還以為這事過去了。誰知又出了意外。那天正好禮拜六,竇尋一大早就接到杜阿姨電話,得知她要陪徐外婆去醫院檢查身體,晚上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