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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他堵住了徐西臨的嘴。上一次在ktv,是被逼無奈的無聊遊戲,一個心裡琢磨著怎麼跟吳濤劃清界限,一個根本神魂不在家。這一回則全然是強吻了。竇尋手掌卡住他的脖子,拇指掰著他的下巴,手勁大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橫衝直撞,沒有一點&ldo;正常邦交&rdo;的意思,完全是侵略行徑。徐西臨吃了好大一驚,不知是氣的還是怎樣,一股說不出的戰慄感從後脊一路衝到了頭頂,他一時忘了把竇尋推開,直到竇尋沒輕沒重地用虎牙咬破了他的嘴唇。徐西臨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搡開竇尋,藤椅應聲而倒,徐西臨踉蹌著退後兩步,下意識地伸手一抹嘴‐‐果然見了血。 &ldo;你變態嗎&rdo;四個字抵達了徐西臨的舌尖,差一點吐出來,可是千鈞一髮間,他對上了竇尋惶然倔強、又高傲又慌張的眼神,徐西臨險險地咬斷了傷人的話,血流到了嘴裡,他氣急敗壞地拂袖而去。兩個人誰也沒心情吃飯,隔著個起居室,各自緊閉房門不出來,徐西臨越想越後悔‐‐他買的零食還都扔在竇尋屋裡了,可惡。豆豆在樓下打轉,時而發出幾聲不開心的咆哮,想引起家人的注意帶它出去遛,叫了半天沒人理,那老狗也乏了,耷拉著耳朵趴在一邊,喉嚨裡&ldo;咕嚕咕嚕&rdo;地罵人。徐西臨把書櫃上徐進的照片拿下來。他不愛擺遺照,這是她生前在一個旅遊景點照的照片,那會她才三十來歲,還沒胖,年輕又時髦,衝著鏡頭神采飛揚地笑。徐西臨把鏡框擦了一遍,想起一句很經典的電影臺詞。&ldo;生活總是這麼難嗎,還是等長大就好了?&rdo;就在這時,大門響了,杜阿姨和徐外婆回來了。徐西臨半死不活地爬出來打了個招呼:&ldo;姥姥,阿姨,回來了?&rdo;&ldo;來,&rdo;徐外婆衝他招招手,又問,&ldo;小尋呢?&rdo;徐西臨把臉色一撂,木然說:&ldo;閉關參禪呢。&rdo;&ldo;啊喲,幾歲的人了,還是一早到晚吵吵吵。&rdo;外婆一看就知道又打架了,別了徐西臨一眼,&ldo;外婆幫(跟)你講兩句話。&rdo;徐西臨走路不抬腳,稀里嘩啦地下了樓。徐外婆:&ldo;你爸爸……&rdo;樓上的竇尋悄無聲息地把房間推開一條小縫,樓下的徐西臨暴跳如雷:&ldo;我說了不跟他走不跟他走,說多少遍了,您還提他!&rdo;&ldo;叫什麼叫?&rdo;外婆抬巴掌在他腦門上扇了一下,&ldo;你爸爸最近在想辦法回國內工作,希望一個以後安定下來了,他一個禮拜能來看你一次。&rdo;徐西臨的愁緒如一條大河參北斗,聽聞鄭碩還要來添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往沙發上一癱:&ldo;愛來不來。&rdo;&ldo;還有……&rdo;外婆頓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了杜阿姨一眼。往常到了家就會去忙家務事的杜阿姨今天反常地坐在一邊不動,見外婆看過來,她才吞吞吐吐地說:&ldo;是……是有這麼個事,咱們老家那邊拆遷,一家給了好幾套樓房,我兒媳婦又剛剛生了孩子……&rdo;徐西臨第一句就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心裡忽悠一下,從灼灼三伏直接摔到了數九寒天。杜阿姨低著頭,幾乎不敢看他:&ldo;我兒子說現在家裡條件也好了,想接我回家養老,孫子那麼小,也要個人帶……&rdo;徐西臨輕輕地說:&ldo;阿姨,您要走啊?&rdo;杜阿姨嘴唇微動了一下,囁嚅半晌:&ldo;阿姨哪會趁這個節骨眼走呢?放心啊,等你考完試。&rdo;杜阿姨在徐家待了十年,儼然已經成了這個家的一部分,家裡誰出趟遠門帶禮物回家,都不會忘了她,很多時候,徐西臨都忘了她是別人的媽。他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知道自己應該把話說得漂漂亮亮的,再給杜阿姨準備一筆獎金,感謝她這麼多年在他家的辛苦,告訴她這邊還有他這麼個&ldo;兒子&rdo;,將來有什麼事可以來找他。可是通通說不出口。徐進沒了,杜阿姨走了,外婆老了。還有竇尋……唉,竇尋不提也罷。他那烏托邦一樣無憂無愁的家像沙灘上的小小沙堡,在細浪與微風中漸漸消瘦、漸漸分崩離析,把他暴露在浩瀚無邊的海邊,在鹹腥的動盪中顛沛流離。徐西臨應了一聲,沒吭聲,走了。又過了一個多月,徐西臨剛下晚自習,忽然收到了竇尋一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