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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榮輝與沈易多年搭檔,默契不必說,增援迅速跟上,從拉長的戰線中橫截下去。誰知加萊熒惑把家底都兜出來了,輕騎開啟,露出裡面多年沒捨得拿出來過的幾輛重型戰車,數百重甲傾巢而出,用火力推了一張大網,撞上了黑旋風似的玄鐵營,戰線一時膠著。不到半個時辰,北蠻增援也到了‐‐然而來的不是人也不是鋼甲,而是一大批紫流金押送車,大批的紫流金在北疆前線上前仆後繼地變成蒸汽,酷烈淒冷的白毛風也卷不走熊熊的熱氣,氣溫急劇升高,大面積的冰雪化成了溫泉,散入乾涸的大地中,漫天的白霧將周圍吞噬得一片飄渺,紫色的火光構成了天地間一道慘烈的奇景。鐵甲離得稍近,表面的溫度就會開始燙人,蠻人將自己的車、自己的人、自己的大地之心全當成燃料,以一種要掏空被北蠻大的決然源源不斷地推出來,用這場煙火開道。傍晚時分,玄鐵營不得不再次退守。☆、 千古北疆戰場上打得一團亂,斷子絕孫的加萊熒惑瘋得厲害,打算寧可魚死網破,也絕不給敵人留下一滴紫流金,每每對上玄鐵營力有不逮的時候,就活生生地用紫流金燒出一條路。藉著業火開道,雙方堪堪戰了個平手,大梁方面又無可奈何又鬱悶,就這樣,你來我往間,轉眼已經糾纏到了第三天。曹春花也顧不上好看不好看了,將貂皮帽子摘下來拿在手裡,不住地扇風,即便這樣,熱汗還是順著鬢角往下淌,他羨慕地看了一眼赤膊的沈易:&ldo;我天,北疆二月什麼時候這麼暖和過‐‐沈將軍,你涼快嗎?&rdo;沈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道:&ldo;我涼快個屁!&rdo;他後背上一大片燙傷,當時在陣前來不及處理,此時趁著何榮輝將他換下來,才得到一會工夫,卸甲到一邊上藥,那燙出來的水泡已經磨破了皮,後脊血肉模糊,看起來活像剛被扒皮抽筋過。陳輕絮見他肩膀一直僵硬地吃著勁,忙問道:&ldo;將軍,我手重嗎?&rdo;沈易面紅耳赤地搖搖頭,此時火辣辣的燙傷也及不上他心裡的無地自容‐‐在一個大姑娘面前袒胸露背,實在太不成體統了,太不雅觀了,他都快沒臉跟陳姑娘說話了。陳輕絮只當他那通紅的耳朵和脖子是熱出來的,這會心情有點複雜。她雖然無數次遊刃有餘地出入過各種江湖群架現場,還在傷兵營待過一陣子,卻鮮少有這種直接的戰場經歷。這一次和顧昀當年耍詐糊弄魏王叛軍時是兩碼事,數萬身經百戰的正規軍真正硬碰硬時,周遭人聲、馬聲、炮火聲全都亂成一團,人在其中稍微一走神,立刻不辨東西,能跟上主帥指令已經是多年嚴酷練兵的成果,更遑論指揮若定了。這種場合下,一個人功夫再高、身手再凌厲,能起到的作用原來也是十分有限的,就算是頂天立地的石柱,也會被滄海似的人潮與火力牆淹沒。曾經一批一批的傷兵送到她手下,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多悽慘的都有,如今她終於知道那些傷兵都是怎麼來的了。&ldo;像個吞肉嗜骨的妖洞一樣。&rdo;陳輕絮默默地想道,利索地剝離沈易身上的爛肉,又給細緻地清洗上藥‐‐兩軍短兵相接的時候,沈易得四方兼顧,忙亂中居然還照顧到了她,他拽住她的轡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後,有些生硬地撂下一句&ldo;跟在我身邊&rdo;。不知為什麼,陳輕絮對那一眼印象比滔天的戰火還要深刻。&ldo;將軍不能再穿輕甲了,&rdo;陳輕絮道,&ldo;輕甲太重,壓在身上會一直摩擦你的傷口,萬一化膿發熱就不好辦了。&rdo;沈易渾身熱汗,聽了她低低的一句囑咐,雖然理智上知道人家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但還是活生生地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一身的皮不知是該繼續流汗還是該默默戰慄,也跟著錯亂了。好在這時一個傳令兵拯救了他,那傳令兵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ldo;沈將軍!蔡老將軍方才被蠻人的長炮掃了個邊,從馬上摔下來了,蠻人想以那邊為突破口,破開我北疆防線!&rdo;沈易猛地站起來,牽扯了背後的燙傷,真是疼得他恨不能對天哀嚎兩嗓子‐‐然而身為暫代主帥,又在心上人面前,他嚎不出來。&ldo;報‐‐將軍!江南來了急件!&rdo;想當年顧昀下江南抓離家出走的長庚時,玄鷹從西域古絲路飛過去要兩三天之久,如今被靈樞院改良過的斥候金匣子已經大大提速,緊急情況下從江北飛往北疆只要不到一天。這種混亂的情況下,顧昀好比沈易心頭一根主心骨,沈易聽了心神一鬆,整個人原地晃了晃,險些趴下,在半空中胡亂抓了一把,下意識地抓住個什麼東西,回過神來,他才發現那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