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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庚:&ldo;然後怎麼辦,兩頭跑嗎?&rdo;顧昀沒吭聲,算是預設了。他心裡忽然覺得很對不起長庚,那年在去西域的半路上,顧昀信誓旦旦地跟陳輕絮說過,哪怕長庚將來瘋了,他也會管到底,可是近日來,他心裡隱隱擔心自己將來也會力有不逮。顧昀不怕生老病死,鍾老將軍的靈堂在側,如今算來,他身邊無論善意還是惡意的長輩、那些曾經教過他害過他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就知道再蓋世的英雄也逃不過那麼一遭,人沒必要跟自己較那種勁,他只是怕自己不能一直庇護這個小瘋子,反而給他添亂添累贅。顧昀含蓄深沉的歉意讓長庚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察覺到心裡被人開了一條口子,心血漫無目的地四處橫流,就是匯不到一個地方。他心疼難抑,只好強作歡笑。&ldo;好,&rdo;長庚用一種輕快又不過分的口吻說道,&ldo;你放心去,看見我夾在你衣服裡的圖紙了嗎?很快‐‐等你收拾完蠻人,說不定我這邊的蒸汽鐵軌車都修好了,信不信?&rdo;很快他就能推起那樣一個四海賓服的大梁,也許那時候,玄鐵三營只需要守在古絲路入口維護貿易秩序,或者乾脆集體在邊境開荒,他的大將軍願意在邊境喝葡萄美酒也好,願意回京城跟鳥吵架也罷,全都可以從容,不必再奔波趕路,也不必再有那麼多迫不得已。顧昀無奈道:&ldo;怎麼剛打了一場小戰役就喘起來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回軍機處吧。&rdo;長庚彎下腰:&ldo;我要是辦成了,你怎麼獎勵我?&rdo;顧昀大方道:&ldo;你想要什麼。&rdo;長庚想了想,靠近顧昀耳邊低低地說了句什麼。不知雁王殿下偷偷摸摸地掉了什麼廉恥,顧昀作為一個半聾都聽不下去了,笑罵了一聲:&ldo;滾。&rdo;一嗓子正好糊在前來報告戰後情況的姚大人臉上,姚鎮莫名其妙道:&ldo;大帥讓下官滾到哪去?&rdo;長庚悠然揹著雙手,一臉高深莫測地直起腰,站成了一株尊貴矜持的名花。然而在顧昀專心和姚鎮說話的時候,他才收斂了那刻意裝出來的得意洋洋的笑容,神色一點一點凝重下來。&ldo;我時間快不夠用了。&rdo;長庚默默地想道。顧昀到底逗留到了可做。&rdo;顧昀問道:&ldo;你有多大把握?&rdo;曹春花衝他飛了個媚眼,舌頭打卷地說:&ldo;那要看大帥給我準備多少家底呀。&rdo;顧昀心道:&ldo;這孩子要是從小在我身邊多待一陣子,我非給他把這些臭毛病都打過來不可。&rdo;他眼不見心不煩地一擺手,讓嬌滴滴的曹春花滾蛋了。沈易還沒來得及問具體行動安排,親兵就又來報,說陳輕絮來了。顧昀就嘖嘖稱奇地看著沈易這貨從東倒西歪變成正襟危坐,如臨大敵地繃緊面頰,連面聖都沒這麼嚴肅過。陳輕絮前來知會他們一聲,她打算跟曹春花同去,探尋加萊螢火的神女巫毒之秘。沈易一聽就急了,忙給顧昀打眼色,顧昀看天看地,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相識多年,他也算知道一點陳家人的脾氣,人家陳姑娘只是出於禮貌過來打聲招呼,不是來徵求意見的。顧昀關鍵時刻指望不上,沈易只好操著他癱瘓了一半的口舌親自上陣道:&ldo;陳姑娘這樣的神醫是很貴重的,本來連前線都不該來,潛入敵軍,未免太兒戲了‐‐萬一再出點什麼事……是吧,大帥?&rdo;顧昀只好說道:&ldo;嗯,對,季平說得有理。&rdo;陳輕絮道:&ldo;我此次北上,本來就是為了潛入加萊熒惑的帥帳中找尋他們失傳的巫毒秘術,要是能順便幫上一點小忙豈不更好?此事我自有分寸,多謝將軍關心。&rdo;顧昀嘆了口氣:&ldo;勞煩姑娘奔波,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rdo;這麼一提,陳輕絮才想起來長庚那封質問信還在自己桌上擺著,面有菜色道:&ldo;大帥不必,偶爾在雁王殿下面前提一提我的苦衷就是了。&rdo;沈易:&ldo;……&rdo;剛還說自己有理,怎麼這麼一會又&ldo;勞煩人家奔波&rdo;了?姓顧的混賬永遠不能把立場從一而終地坐穩!沈易企圖搜腸刮肚地找各種理由‐‐敵陣中危險?以陳姑娘敢在重重北大營看守下闖天牢的身手和膽色,這理由多少有點說不出口。傷兵營需要你?人家願意留下來幫忙是情分,不願意也是情理當中‐‐傷兵營有自己的軍醫,大多是簡單粗暴的包紮截肢,也是辱沒了陳氏神醫。陳輕絮也不是什麼健談的人,沈易這一語塞,她就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