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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豐卻皺了一下眉,在他看來,顧昀這個請求來得太倉促了,他有點兩難。一方面,同樣是半壁江山淪陷,對於王公貴族而言,&ldo;遷都倉皇而退&rdo;和&ldo;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被蠻夷佔去一塊土地&rdo;,這兩者感受是不一樣的,後者顯得沒有那麼急迫‐‐畢竟,&ldo;淚盡胡塵裡&rdo;的荒村骸骨不是長在他們那身綾羅綢緞之下的。而今,國庫緩緩進了些真金白銀,大批的流民已經安頓,日子方才安生一點,李豐並不是很想在這時候打仗。另一方面,李豐雖然近來志氣多被消磨,脾氣仍在,要是查明蠻人真是來上門打臉的,他也不太能嚥下這口氣。兩種想法角力角得不分上下,他沒有立刻回答顧昀,只擺擺手道:&ldo;皇叔先起來吧,動兵之事不可魯莽,容審後再議‐‐來人,將王裹除去官服,暫且扣押候審,著大理寺去辦……還有那刁奴,一併拿下。&rdo;說完,李豐不給顧昀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來道:&ldo;朕去看看阿旻。&rdo;雁王對付顧昀的時候發揮正常,陳輕絮感覺這牲口沒什麼事,正要離開的時候,正好碰見李豐進來,忙有些生疏地低頭行禮。李豐斷腿的時候就見過她,客氣地說道:&ldo;辛苦陳神醫,雁王怎麼樣?&rdo;陳輕絮順口鬼扯:&ldo;蠻人用了一種特殊的巫毒,能迷人神智,可能是想挾持殿下掩護逃走,幸虧殿下反應及時,割傷了自己,及時把毒放了出來,已經沒事了。&rdo;李豐其他事沒聽太懂,只是略微皺了皺眉,似有意似無意對長庚道:&ldo;拿什麼割的?你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rdo;這聽起來是關心長庚的傷,其實在問他帶刀幹什麼。長庚裝著以假亂真的&ldo;病弱樣&rdo;,扶著床頭緩緩跪下:&ldo;臣弟接到皇兄口諭的時候正在陳姑娘那,臣私下裡好擺弄那些草藥,當時正幫著她整理手頭的藥材,宮人催得急,一時便將她的小銀刀揣出來了……當時也是權宜之計。&rdo;說著,他從旁邊的托盤上取下一把沒有指頭長的小刀,根本是切割藥材用的小玩意,沒開過刃,還不如餐刀鋒利,完全算不上什麼&ldo;利器&rdo;。看得出當時雁王對自己下手真狠,一刀下去,那刀就已經卷地不像樣了。陳輕絮看得心裡直感慨,緩緩退出去了,屋裡只剩下李豐和長庚兩人。李豐忍不住細細打量長庚‐‐模樣很好,但不是天圓地方的富貴相。他長了一雙多情痴情的深眼窩,還有一張負心薄倖的薄嘴唇,剛流過血,他兩頰顯得有點蒼白,微微帶著病氣。細看起來,雁王那眉目間似乎有一點當年蠻妃的意思,筆直的鼻樑像先帝,然而混在一起看,他又誰都不像了,是一臉無親無故的薄命樣。李豐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對長庚道:&ldo;外頭有些流言蜚語,你不用往心裡去,安心養你的傷,王裹那老東西這些年越發恃寵而驕不像話,我肯定會讓他給你個交代。&rdo;長庚在他說&ldo;不必往心裡去&rdo;的時候,就知道李豐實際上是往心裡去了,於是主動提道:&ldo;是懷疑我並非先帝血脈?&rdo;李丰采取了顧昀的說辭,若無其事地笑道:&ldo;你就是想得太多,當年是先帝親口認下的你,誰敢置喙?&rdo;長庚想了想,說道:&ldo;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既然這樣,為了避嫌,請皇上允我暫且卸任軍機處統領一職吧?&rdo;李豐眯了眯眼,沒有立刻回答。長庚苦笑道:&ldo;新政初成,我留下也未必能有多大建樹,也就剩下招人恨的用場了,還請皇兄體恤。&rdo;這話微妙地戳中了李豐的心。帝王手中砝碼無外乎&ldo;平衡&rdo;二字,前一陣子呂楊二黨謀反,御林軍叛亂,逼得他親自動手打壓大梁舊世家,而同時,新貴藉由大商人之勢,迅雷不及掩耳地衝上了前臺,並越發有發展壯大之勢。李豐可以容忍幼苗長大,也樂於看見他們與那些眼高於頂的世家勢力分庭抗禮,但絕不希望幼苗長成參天大樹,頂破房梁。這股勢力壯大得實在是太快了‐‐連當朝國舅也不能置身事外,這次是王裹,下次是誰?難不成要皇帝將滿朝王公處置乾淨嗎?屆時天下要姓甚名誰?新政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劇變之下總有人要犧牲。李豐看了長庚一眼:&ldo;也好,你最近實在多災多難,適時休養也是應該的。&rdo;☆、 北方一夜之間,風雲突變。榮寵兩朝的國舅王裹下獄,宮中內侍與他有牽連的很多,挨個給揪出來審,九重宮闕里人心惶惶,拔出蘿蔔帶出泥地審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