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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昀臉上不見驚詫,只問道:&ldo;我還有多長時間?&rdo;陳輕絮神色凝重:&ldo;若侯爺從今往後節制用藥,或許還能多拖幾年。&rdo;&ldo;節制可能不行,&rdo;顧昀道,&ldo;依你看,加藥量或是換一副新藥怎麼樣?&rdo;陳輕絮還沒來得及回答,沈易已經沉聲道:&ldo;藥有餘毒,你用得已經夠勤的了,換新藥也只能換更虎狼的,那豈不是飲鴆止渴?&rdo;&ldo;是這個道理。&rdo;陳輕絮道,&ldo;陳家枉稱神醫陳氏,這些年對大帥的耳目一直束手無策,慚愧。&rdo;顧昀笑道:&ldo;陳姑娘說得哪裡話,是我麻煩你們許多。&rdo;陳輕絮搖搖頭:&ldo;我們總覺得周遭蠻夷愚昧不開化,將自己困在中原太久了,侯爺容我幾年,過些日子我打算啟程出關走走,或許能誤打誤撞地想出些辦法。&rdo;顧昀聽這話吃了一驚,他在蜀中約見陳輕絮,除了想讓陳家人確認一下自己的情況外,主要也想借故停留兩天,省得有些人不知道他來了,沒指望陳輕絮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能解決她爺爺都沒辦法的事,忙道:&ldo;陳姑娘千萬別這樣,我聽不聽得見都是一樣過,北蠻人與我們世代為仇,你要是因為我這點破事涉險,讓我將來怎麼有臉去見陳家人?&rdo;陳輕絮沒答話,只是將她隨身的小包裹拿了過來,從中取出一本手寫的小冊子:&ldo;這是我自己琢磨的一套針法,沒什麼用,不過或許能緩解那藥引起的頭痛之症,殿下跟我學過一段日子針灸,他看得懂。&rdo;見顧昀一皺眉,陳輕絮又補充道:&ldo;不是我說的,是殿下自己猜的。&rdo;顧昀神色幾變,最後嘆了口氣,感覺頭已經在隱隱作痛。陳輕絮三言兩語交代完,又臨時找來紙筆,寫了兩個調養的方子:&ldo;聊勝於無,那我就告退了,侯爺保重。&rdo;&ldo;慢著,&rdo;顧昀叫住她,&ldo;陳姑娘出關的事還請從長計議。&rdo;陳輕絮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點如鐵樹開花似的淺淡笑容。&ldo;也不全是為了侯爺的病症‐‐只是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的,大言不慚地說一句,我輩雖位卑力薄,但與侯爺心裡想的是一樣的,生於陳氏,入道臨淵,豈敢託蔭於先輩,苟全於人後?&rdo;她說道,&ldo;侯爺,後會有期。&rdo;說完,不待顧昀挽留,便徑自下樓。長庚浪跡江湖久了,行事周到,忙上前道:&ldo;陳姑娘,我送你一程。&rdo;陳輕絮擺擺手,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縱然他年輕力壯,一宿不睡不礙著什麼,但臉上還是能看出點端倪來。陳輕絮:&ldo;怎麼,安神散不管用嗎?&rdo;長庚苦笑了一下:&ldo;是我自己的問題。&rdo;陳輕絮想了想:&ldo;我總讓你平心靜氣,其實也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有什麼不平,可能確實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人不可能沒有七情六慾,你要實在無法剋制,不如順其自然。&rdo;長庚一愣,不由自主地抿抿嘴,心道:&ldo;這怎麼順其自然?&rdo;陳輕絮管殺不管埋,撂下一句&ldo;順其自然&rdo;,說完就走了,倒弄得長庚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顧昀在小客棧裡整整逗留了兩天,孫焦有心想快走,想起這一路腸子快顛出來的飛車,又不敢催促。不料啟程後,顧昀竟一改之前趕投胎似的玩命趕路,多了個整天粘在他身邊的四殿下,走得活像踏青春遊,時而和從北邊跑商、討生活歸來的商隊混在一起。南疆一帶民風彪悍,悍匪橫行,孫侍郎安撫封疆大吏是假,本想借安定侯的威風,抓住傅志誠身為朝廷命官與山匪勾結的證據,將南疆軍作為推行擊鼓令的突破口,可那顧昀自從入蜀,就開始有各種事拖延行程‐‐蜀中往南都是傅志誠的地盤,那地頭蛇說不定早就知道他們的行蹤了,還抓什麼措手不及?孫大人倒是不吐了,急得嘴角起了一圈大血泡。沈易悄悄對顧昀道:&ldo;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差不多就行了,小心那孫子回京給你使壞。&rdo;顧昀一笑。沈易一見他那滿不在乎的笑就忍不住想醞釀口舌,發表長篇大論,誰知顧昀卻幾不可聞地說道:&ldo;君子小人都不是問題。&rdo;沈易沒好氣道:&ldo;捅婁子就是問題了。&rdo;顧昀沒跟他一般見識,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ldo;那位才是問題……我與兵部勢同水火最好,你不明白嗎?&rdo;沈易呆了良久,嘆了口氣,沒說話。什麼時候……不可一世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