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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扔到山洞裡避風。大人們想必是茹毛飲血慣了,並不畏懼風餐露宿,一個個醉得四仰八叉,就地一滾,也就抱著酒罈子睡了,叫褚桓看了十分羨慕。他仰面躺在草地上,嘴裡叼一根草莖。這裡的夜空找不到北斗,找不到北極,也找不到南天獵戶座的&ldo;金腰帶&rdo;,只有一大堆無序的、無法識別的星星。褚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眼鏡上接收不到任何訊號,連指南針也失去了作用。可是星河依然很燦爛。褚桓覺得自己可能是心胸太窄,心裡揣一根雞毛都能讓他輾轉反側,因而他不得不承認,無論年少時候再怎麼胸懷大志,他的本性也不是什麼能做大事的人。旁邊有人坐了過來,褚桓先開始還以為是南山,期待地一扭頭,卻看見了長者那張老山羊臉,頓覺從美夢跌落到了噩夢。長者耷拉著眼角和嘴角,一臉討債相地往他旁邊一坐,好像下一刻就要讓他簽字畫押賣身抵債。褚桓心驚膽戰地一手撐地,半坐起來,壓低聲音問:&ldo;您老有什麼指教?&rdo;長者盯了他一眼,從懷裡取出一個東西,抬手丟到他身上。那是一條細線編織成一股的繩子,手法精細,但年代久遠,褚桓只能依稀從它如今那深淺不一的黑,來依稀判斷它也曾有五顏六色的青春年華。繩結下面掛著一顆……核桃?褚桓捏在手裡,猶疑不定的打量片刻,感覺自己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這稀罕物件姓甚名誰,只是作為核桃來講,似乎有點小。它直徑目測不超過兩厘米,渾圓,表面溝壑叢生,已經起了一層包漿,紅得晶瑩剔透,要不是入手分量極輕,幾乎像是瑪瑙做的。褚桓問:&ldo;這是……&rdo;長者:&ldo;這是我族傳世的聖物。&rdo;傳家寶都能這麼寒酸。長者又補充說:&ldo;守山人一族有兩件聖物,一個是族長權杖,還有一個就是它。它就是聖書上記載的我族聖火,據說聖火燃燒的時候,一切滅失者都能重獲新生。&rdo;褚桓沒聽懂,他將手裡的&ldo;核桃&rdo;顛來倒去翻看了良久,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皺了皺眉說:&ldo;那也應該叫燃燒物啊,怎麼能叫&lso;火&rso;呢?你們聖書靠譜嗎?&rdo;長者吹鬍子瞪眼地搶過核桃,衝褚桓一攤手:&ldo;火!&rdo;褚桓從兜裡摸出打火機,&ldo;咔噠&rdo;一聲按著遞給他:&ldo;聖物怎麼能隨便點……&rdo;&ldo;點&rdo;字話音沒落,褚桓就愣住了。長者將&ldo;核桃&rdo;湊在火上燒,很快被打火機的火苗包裹住了,隨後火焰竟然被&ldo;核桃&rdo;一點一點地吸了進去,那渾圓的小東西越發豔紅。褚桓難以置信地移開打火機,伸手去摸,觸手處冰涼如水,凝著遺失在時光中的古樸與妖異。長者怪笑一聲,像鬥狗似的將&ldo;核桃&rdo;在褚桓面前晃了晃,陰陽怪氣地說:&ldo;你能耐啊,你有本事啊,你什麼都知道嘛。&rdo;褚桓無言以對,連忙收斂起自己不小心洩露的一身傲慢:&ldo;那您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呢?&rdo;&ldo;讓你拿著。&rdo;長者重新將核桃丟進他懷裡,&ldo;既然你就是聖書上的人,就由你拿著,說不定能找到聖火燒起來的契機。&rdo; 褚桓捏著小小的核桃呆愣了片刻,忽然嘆了口氣:&ldo;長者,你不怕你們那聖書是老糊塗了麼?你不怕把這麼重要的聖物交給我,我會像上一個人一樣嗎?我連一個字的承諾都沒給過你們。&rdo;長者吧嗒吧嗒嘴,用柺杖輕輕地敲著自己的腿,漫不經心地說:&ldo;如果聖書上說的是命,那麼我們無力反抗,如果聖書只是胡說八道的,那我們就算供奉起它來也沒什麼用。誰見過聖書?這麼多年,石頭早就平了,都是口口相傳,真的假的沒人知道?你們……你們那管這種叫什麼?什麼虛什麼縹?&rdo;褚桓:&ldo;虛無縹緲。&rdo;&ldo;唉,就是虛無縹緲的事啊。&rdo;長者瞥了褚桓一眼,&ldo;怪不得族長跟我保證說你跟上一個不一樣,我看他說得對,你比上一個蠢多了。&rdo;褚桓恍然大悟,原來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順其自然,一條是自尋煩惱。而他始終無法像發須花白的長者一樣順其自然,只好殫精竭慮地自尋煩惱。老山羊嘲諷完就拍屁股走了,褚桓將那核桃在自己脖子上比了比,縱然他不算有潔癖,但對於把這玩意‐‐這個曾經被無數人摸來摸去揣在懷裡的東西‐‐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