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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其他的暫時不歸他們管‐‐然後還要發請帖,邀請親朋好友,定酒店,請主持婚禮的司儀……&rdo;南山先開始還在隨著他的描述認真盤算著什麼,到最後幾乎被這些繁文縟節驚呆了。&ldo;總之辦一次婚禮需要很多錢,很長時間,有時候還需要請一些專門做這件事的人來代為操持,但是……&rdo;褚桓將烤肉翻了個個,輕輕地笑了一下,&ldo;即使這麼鄭重這麼麻煩,還是有很多人結了又離婚。&rdo;南山:&ldo;離婚是什麼意思?&rdo;褚桓想了想:&ldo;按你們的話說,應該是&lso;解除婚約&rso;吧?&rdo;南山急道:&ldo;婚約怎麼能解除呢?那是生死契約。&rdo;褚桓挑了挑眉,有點自嘲地說:&ldo;那完了,我們那估計一天會死很多人。&rdo;兩人一在陸地上,一在水中,針對巨大的文化差異,兩廂無語良久,直到褚桓把肉烤得外焦裡嫩。他先仔細地挑了塊最好的肉,掰下來,細心地用厚厚的葉子包住一端的骨頭上,方便人手拿,這才遞給水裡的南山。南山終於在變成一隻水鬼之前,慢吞吞地從水裡爬了上來,他帶著一身涼意在褚桓身側坐下,接過烤好的大鳥肉,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他所不瞭解的世界:&ldo;那都是為什麼要解除呢?&rdo;&ldo;為什麼的都有,&rdo;褚桓說,&ldo;總的來看,要麼是過不下去了,要麼是誰心裡有了別人。&rdo;褚桓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南山的父母。一個頗具個人魅力、但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男人,獨自一人在邊境附近遊蕩,具備超出常人的研究水平,藥理藥物方面能有一定造詣,透過長者的描述,那個人針對守門人的屠殺聽起來不像一時起意,時間地點全都周全得很,應該是蓄謀已久,他兼具膽大、心細、狡詐、冷酷、行動力極強幾大特點。以上種種,針對那個人的身份,褚桓覺得最靠譜的猜測就是逃到邊界的製毒犯。但他沒和南山提,只是覺得故事裡的女人很可惜,如果沒有那個不通情理的約束,她大可以先把自己摘出來,然後該殺殺,該埋埋。可是……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的。一個身處這種環境下的民族,再怎麼好客,能容得下一族族長嫁給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人嗎?締結這種同生共死的誓約,怎麼會沒有來自同族的壓力呢?褚桓能想象得出她的孤注一擲和激烈性情。也許即使她能獨善其身,自己也是不願意吧?南山不再言語,他彷彿是為了不辜負大廚心意一樣,全心全意地啃完了褚桓撕給他的肉,等把骨頭啃得乾乾淨淨了,他才又說:&ldo;我還是不明白。&rdo;褚桓:&ldo;因為你們這裡人太少。&rdo;人太少,生活太艱辛,譬如一個餓了一天的人,啃著沒有鹽味的肉,也能狼吞虎嚥如蒙珍饈,但是那些飽食終日的人,縱然偶爾碰見順口的,大概也就能給它一個多吃兩口的待遇吧。後半夜衣服幹了,兩個人都沒敢在這種地方閤眼,乾脆起來繼續趕路。褚桓拉開了話匣子,很有技巧地引導著話題,南山終於緩緩地放鬆了下來,收起他不由自主地帶了逼迫乃至於有點攻擊性的眼神。兩人彷彿又回到了褚桓剛剛來到離衣族的時候,每天去族長小院裡找南山聊天的輕鬆愉快與毫無壓力。 就在南山耐心地糾正褚桓一個離衣族語發音的時候,他的話音毫無來由地一頓,褚桓一愣之下立刻也反應過來。水聲‐‐水聲不對了!南山突然衝褚桓打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居然與白天褚桓和袁平遙遙對話的手勢殊無二致‐‐褚桓心裡愕然,他沒想到這個死心眼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居然把他和袁平的每一個動作全都看在眼裡記住了。河水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龐然大物,褚桓和南山已經就地隱蔽在河岸邊的樹林裡了。兩人一前一後地攀上了大樹中間,褚桓撥開層層的葉片,黑夜多少影響了他的視力,他正打算開啟望遠鏡功能,一隻手突然橫在了他面前。&ldo;別看。&rdo;南山急促地說,&ldo;不能看。&rdo;褚桓十分莫名,看了還會長針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