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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話,可是她偶爾會把掌心放在他的頭上,那麼輕柔地把他託進一個美好的夢裡。南山以前總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看上那麼一個人。然而直到現在,他才恍然發現,原來真的喜歡一個人,竟然是執迷不悟,難以自控的。這樣思前想後不是沒有收穫的,南山就突然從中發現了一件事‐‐他自己好像一直盡是在捕風捉影,關於褚桓,很多事都只是猜測,完全沒有靠譜的根據。他雖然教育小禿頭&ldo;別人的東西不能亂動&rdo;,可有沒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別人的呢?這個念頭從他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南山就跟詐屍一樣,茅塞頓開地從大石頭上一躍而起。他決定親自去問清楚。不過決定是一方面,怎麼問又是另一個問題。南山邊走邊思考,他記得有一次自己曾經直抒胸臆地問過褚桓喜不喜歡自己,雖然南山明確地知道自己當時沒那個意思,但是他也記得褚桓當時是迴避了這個問題的。什麼話不能直接回答,非要回避呢?南山以己度人,得出了&ldo;褚桓那麼委婉,應該是不十分喜歡&rdo;的這個結論。南山這輩子,還從沒有在人際交往方面策劃過這麼迂迴的策略,新鮮得他手心直冒汗。他認為自己應該問得委婉一點,最好是旁敲側擊,不要讓人察覺出自己真正的意圖,這樣一來,如果得知褚桓那邊確實已經有人捷足先登,那他就能無聲無息地退後一步,既不做破壞別人&ldo;契約&rdo;的事,又不會顯得太尷尬太難看。然後如果時間足夠長,總會抹平他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思念。那麼如果……褚桓還不是別人的呢?南山腳步一頓,走火入魔似的站住了。這時,草叢中傳來蛇的聲音,小毒蛇沒精打采地順著南山的褲腿爬了上去,半死不活地纏在他的手腕上,南山心不在焉地看了它一眼,隨口問:&ldo;你不是去聖泉裡喝水了麼?怎麼回來得這麼快?&rdo; 提起這事,小毒蛇激憤異常,&ldo;嘶嘶&rdo;地吐著蛇信,尾巴尖不住地拍打南山的胳膊,告狀似的好一番搖頭晃腦。可南山既聽不懂蛇語,也沒心情看它演獨角戲,這男人只是隨口一問,隨便施捨給小毒蛇一個眼神,然後很快沉浸在了自己對未來無窮無盡的計劃裡,將這一段山路走得如同行屍走肉‐‐肉體僵硬、魂飛天外。此時,守門人山洞門口,魯格向褚桓走了過去。守門人族長身邊沒有了大蛇的跟隨,顯得有些形單影隻,他依然是天生一副陰鷙如豔鬼的眉眼,打量著褚桓的目光充滿了審視和不信任。袁平被迫在中間衝當了翻譯。&ldo;長者說你就是聖書上的那個人?&rdo;魯格生硬又冷淡地開口,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袁平這個新生的守門人就是最直接的證據,自從他們一代一代地傳承開始以來,聖泉中生出新生的事,還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褚桓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魯格緊鎖雙眉,吐出一句:&ldo;我還是很不喜歡你。&rdo;袁平飛快地翻譯完這句話,立刻插嘴補充自己的意見:&ldo;他說得對,我也不喜歡。&rdo;褚桓充滿外交意味地假笑了一下,重新戴上眼鏡,端得一手斯文正派的好架子:&ldo;我聽守山人說過你不喜歡我的緣由,沒什麼好解釋的,不論我是哪裡人,我自己問心無愧。&rdo;袁平怒道:&ldo;你問心無愧?真敢說啊!你這輩子幹過幾件問心無愧的事?&rdo;這個翻譯很不靠譜地直接擅離職守,把溝通雙方丟在一邊,光速切換成離衣族話,對魯格說:&ldo;族長你千萬別相信他,我跟你說,他這人就是那種會向老師舉報別的同學在廁所抽菸的賤貨,兩面三刀,一肚子賊心爛肺!&rdo;魯格:&ldo;……&rdo;褚桓:&ldo;……&rdo;褚桓雖然未必能完全聽懂這間或夾雜漢語名詞的離衣族話,但是以他對袁平的瞭解,只要是從那貨嘴裡說出來的,哪怕是貓話狗話,他都能猜出個大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