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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是個天然絕佳的崗哨。魯格摸了摸蛇頭,遞給它一隻手,讓蛇游到自己身上,也沒有和褚桓客套,開門見山地說:&ldo;我聽袁平說,你打算去陷落地。&rdo;褚桓痛快地一點頭:&ldo;嗯。&rdo;山羊臉的長者在旁邊冷哼一聲:&ldo;我看你是打算去找死。&rdo;褚桓寬大為懷地看了他一眼,微笑著將&ldo;老傻逼&rdo;三個字囫圇個地吞進肚子裡,沒吐出來。魯格則在頓了頓後,頭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起褚桓,問:&ldo;這件事南山知道嗎?&rdo;&ldo;不知道,不打算讓他知道。&rdo;魯格似乎有些意外。他對外來者從來沒什麼好感,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念及被前任守山人族長招進來的外來男人,那股錐心泣血般的仇恨彷彿依然歷歷在目。不過……他的目光掃過褚桓的眼睛,心裡想:&ldo;南山或許比他阿媽的眼光好一些?&rdo;魯格指著第一關卡處的小石桌和一圈矮石凳子:&ldo;坐。&rdo;幾個人分別圍著圓桌坐下,唯有袁平站得遠遠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魯格身上那蛇,臉色有些發青。爬行動物愛好者魯格大概想象不出,世界上竟還有人怕蛇,他無知無覺地招呼說:&ldo;袁平,怎麼不過來?&rdo;袁平聞言,迎著褚桓揶揄的目光,硬著頭皮看了他們族長一眼,這才同手同腳地找了個離魯格最遠的角落,把自己縮成了一團。長者用柺杖敲了敲褚桓的大腿,示意他騰個地方,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只見他慢慢騰騰地從那髒兮兮的肚兜裡摸出了幾個奇形怪狀的木頭片,目測直徑五公分左右,上面刻著不同圖案,很可能是某種文字。褚桓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貿然伸手碰‐‐他推斷這很可能是占卜用具。長者一彎腰,又從石桌下面拎出一個巨大的、像是樹根的東西,也是十分有年頭了,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包漿,&ldo;樹根&rdo;形狀甚是曲折,中間是空的,上面開了好幾個圓口,長而窄,好像插著幾根管子,每一個&ldo;管口&rdo;上都吊著一個小鈴鐺,也不知是個什麼器物。長者就將那些寫了字的木片一片一片地塞進長管裡,斂目肅容。別看他看起來乾瘦得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力氣卻還不小,長者不怎麼費力地就將那&ldo;根雕&rdo;雙手舉起,一直舉過頭頂,口中唸唸有詞,就那麼在原地手舞足蹈了起來。褚桓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山羊跳大神,一開始只覺得滑稽,然而慢慢的,褚桓感覺自己胸前掛著的核桃彷彿與對方的舞步發生了某種玄妙的共鳴,他說不清楚,但就是感覺得到‐‐長者的舞步一步一步地和上了他的心跳的頻率。 只聽長者爆喝一聲,褚桓悚然一驚,這才回過神來。魯格慎重地將手伸到那根雕上,那已經長成了大毒蛇的清秀蛇吐著信子,緩緩地順著魯格的胳膊遊了下去,徑直從&ldo;根雕&rdo;上細長的開口鑽了進去,鈴鐺被碰響了,&ldo;叮噹&rdo;一聲。這是什麼風俗?褚桓聽說過龜甲,聽說過六爻‐‐他心說:&ldo;這離衣族難不成要用蛇占卜嗎?&rdo;幾個人的視線全都盯在了那&ldo;根雕&rdo;上,聽著那蛇在裡面偶爾發出的窸窣動靜,唯獨長者閉著眼睛,乾瘦的臉頰上有種滄桑的苦相,默不作聲地聽天由命。良久,根雕裡傳來第二聲鈴鐺響,某個埠的繫著的鈴鐺被觸碰了,長者睜開眼,只見蛇從&ldo;根雕&rdo;上的一個出口遊了出來,嘴裡銜著一塊木頭片。魯格輕輕地捏住蛇頭:&ldo;小綠,吐出來。&rdo;可是清秀蛇卻突然靈巧地擺動了一下那柔若無骨的身體,掙脫了魯格的手,將自己團成一團,把頭也埋了進去,不肯出來了。魯格十分詫異,那長者卻拖著長音發了話:&ldo;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要發生的事就在前面等著你,假裝不知道就能躲過嗎?你這條不開化的蠢蛇!&rdo;小毒蛇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長者這麼一說,它又在原地跟自己糾纏了一陣,終於緩緩地抬起頭,遊向褚桓,張嘴將那塊銜在嘴裡的木頭片吐到了褚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