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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弩做工粗糙,力度和精度都很有限,能用這種工具狠狠地打中野豬的頭,必須得有嫻熟的技術和十分穩定的心理素質,從這方面看,這男孩比大部分的成年人都強得多。褚桓有種感覺,這倆孩子可能並不是單純的不知天高地厚。與此同時,樹上的女孩猛地翻了個跟頭,從樹後拽出了一根藏在那裡的長矛,她居高臨下地跳了下來,藉助自己的重量,直直地把長矛捅進了野豬的脖子。野豬垂死掙扎,巨震之下,女孩手裡的長矛脫了手,她也不慌張,冷靜地撒手,踉蹌幾步退開站穩,衝著男孩喊話:&ldo;打它的嘴,打它的嘴!&rdo;那是離衣族的話,這一段時間以來,褚桓教學生說漢語的時候一直有南山在旁邊跟著翻譯,褚桓雖然一直表現得漫不經心,但還是暗自一一記住了。到了陌生的環境,哪怕心情放鬆,他也會本能地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集儘可能多的資訊。儘管他學得還不多,但小孩子之間說話用詞比較簡單,他能聽懂個七七八八。……當然,對外褚桓還是假裝完全聽不懂,否則以離衣族人民的熱情,說不定會志願地組個團來教他說話。小男孩立刻服從指揮,飛快地又放了一箭,打得是野豬頭上的同一側,頓時把方才企圖爬起來的野豬重新打趴下了,然後他來了個十分風騷的走位,趁它疼得張嘴咆哮的時候,一弩箭射進了它的咽喉裡。在褚桓的注視下,這大傢伙算徹底死透了。他這才輕輕地舒了口氣,感覺有一點難以置信。褚桓最後還是沒露面,他看著花骨朵那個小丫頭喘了幾口氣,指揮她的跟班小男孩:&ldo;一人拖一條腿,你那邊,我這邊。&rdo; 小跟班不敢有異議,低眉順目地撿起野豬的一條腿,倆人合力把它拖走了,走了兩步,花骨朵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回頭往褚桓躲著的地方張望了一番,什麼都沒發現,她這才抓抓頭髮,帶著一點猶疑走了。褚桓再一次確定了,這離衣族人肯定有其天賦異稟之處‐‐壯漢似鐵塔,兒童賽野豬。這時還沒到上課的點鐘,褚桓把三稜刺收好,緩緩地從樹叢中走了出來,忽然,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褚桓抬頭一看,只見那條被他強拆的毒蛇又磨磨蹭蹭地湊了過來,正睜著一雙險惡的小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就以一條三角臉的毒蛇來看,它長得還算頗為清秀。褚桓面無表情地和它對視了一會,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ldo;哦,是我剛才不講理,你繼續在這上面盤著吧。&rdo;說完,他繞小路回離衣族裡去了。遠遠的,褚桓就看見花骨朵和她的小跟班把野豬拖進了河裡,幾個在河邊打水做飯的女人瞧見,立刻跳下來,一起把野豬扛了上去,花骨朵抹了一把鼻涕,趾高氣揚地踩著水蹦躂著。褚桓心說:&ldo;看你媽不打斷你的狗腿。&rdo;可惜他沒能如願以償,小芳的老婆見了野豬,非但沒有呵斥,還慈祥地摸了摸女兒象鼻子一樣的三條小辮,然後隨和地放他們去玩了,隔得太遠,語言又不熟,褚桓只大概聽了個音,好像是她承諾了晚上給花骨朵烤個豬心吃。褚桓默默地收回目光,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叫做&ldo;百年大計在教育&rdo;,以及什麼叫&ldo;有熊媽就有熊孩子&rdo;。他低頭斂目從人群中走過,別人都不怎麼上前打擾,大人們隔得遠遠的,會拘謹地用半生不熟剛學的漢語打聲招呼,小孩則會&ldo;呼啦&rdo;一下散開。褚桓徑自走到每天上課的空地中間,背靠大白石頭坐下,一邊隨手翻書,一邊等著眾人來。不久,以他為中心,五六米左右為半徑,就圍了一大圈的小崽子,他們以為他什麼也聽不懂,於是毫不避諱地當著他的面交頭接耳,對褚桓進行了現場圍觀。褚桓就聽見殺豬英雄花骨朵對她的跟班說:&ldo;我媽昨天跟我說,大王大王鼻樑上那個東西是冰做的,冰你知道吧?厚了就是白的,不透明,所以它肯定很薄,一碰就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