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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人兄弟們都在,族裡正熱鬧著。&rdo;褚桓一愣,隨後他神色有點複雜地看了明明一眼,語焉不詳地&ldo;哦&rdo;了一聲。明明長得和她媽小時候有八九分像,褚桓不知道袁平看見她會作何感想。這幾年裡,袁平無數次地託褚桓替他帶各種東西回去給他爸,自己卻沒有離開過河水半步,他冠冕堂皇地聲稱,自古以來,守門人從沒有過過河,這是規矩。可他們都知道,魯格雖然為人冷漠,卻並不是真的不近人情,衝他這便宜&ldo;兒子&rdo;尤其沒有底線,袁平要回去看看,魯格難道會阻止嗎?然而袁平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人死不能復生,他已經不能完全算是個人了,想起故人親朋,他總是近鄉情怯。袁平請褚桓用手機拍過好幾段他父親的影片,每次拿到,都會整宿整宿地不釋手,直到把手機電量耗乾淨,可回去的行程卻被一拖再拖。直到拖到再也沒機會‐‐他父親年前去世了。而果然不出所料,袁平一見到明明就愣住了。明明卻一扭頭抱住了南山的大腿,把自己藏在南山身後,戰戰兢兢地只露出了一個頭‐‐並不是袁平長得很嚇人,是他身後跟著的大蛇很嚇人。小綠一點瘦身減肥的意識都沒有,在山這邊還好,每次到那邊碰到聖泉,它都彷彿久旱逢甘霖,要玩命地喝幾個月,玩命地長几個月,現在,它的腰圍已經從一根錶帶長到了一根門柱。再大一圈,它頭上也差不多能頂個人了。南山俯身把明明抱起來,讓小女孩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轉頭對小綠說:&ldo;孩子怕你,別靠太近。&rdo;小綠自覺作為一條蛇類,已是十分英俊瀟灑,還是頭一次因為相貌被人嫌棄,頓時頗受打擊,它蔫耷耷地把大腦袋靠在了袁平的肩膀上。袁平卻毫無安慰它的心情,木呆呆地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小女孩,話都說不出整個的,一把拉住褚桓:&ldo;她……她……她是……&rdo;&ldo;嗯,璐璐的女兒。&rdo;袁平&ldo;啊&rdo;了一聲,半晌,震驚的神色才緩緩塵埃落定,接著,他眉目低垂,讓人看不清表情,似乎是有點落寞,又似乎只是茫然:&ldo;已經……有這麼大了?&rdo;褚桓被他說得突然也有點滄桑:&ldo;可不是麼,都快上小學了。&rdo;袁平沉默良久:&ldo;她……叫什麼名字?喜歡玩什麼?&rdo;褚桓:&ldo;你幹嘛不自己去問問?&rdo;袁平一愣,隨即,只見褚桓抬頭衝某個方向打了個招呼:&ldo;魯格族長。&rdo;袁平吃了一驚,不明原因地有一點心虛,他往魯格的方向望去,魯格卻只是淡淡地衝褚桓點了個頭,抬手將小綠召過去,深深地看了袁平一眼。魯格:&ldo;你要是想走,也不是不可以。&rdo; 當年南山有一點和河那邊接觸的意思,魯格就大發雷霆,幾乎要將守山人攪個天翻地覆。現在,他卻硬裝作輕描淡寫,對袁平做出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讓步。說完,魯格彷彿怕自己反悔一樣,帶著小綠轉身走了。袁平再顧不上和舊愛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毫不猶豫地撒丫子追了上去:&ldo;族長!&rdo;誰也不知道袁平追上去跟魯格說了什麼,反正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彷彿了斷了塵緣一樣,他只是笑嘻嘻地逗明明說了不少話,遭到了天才兒童從頭髮絲到腳趾甲的鄙視後,又賤骨頭似的給她烤了一條抹了蜂蜜的肉,從而贏得了該兒童廉價又膚淺的友誼。從頭到尾,他沒有提過一句河那邊的事,彷彿他從未去過。明明從袁平那吃飽喝足,就將他拋棄了,又來折騰褚桓。褚桓滿臉倦容地把明明塞進族長家的小閣樓裡,往她床頭一坐:&ldo;還要講故事‐‐你怎麼那麼多事啊祖宗?唉……從前,有一隻烏龜和一隻兔子……&rdo;話音沒落,明明就皺著眉開口打斷了他:&ldo;褚桓舅舅,你覺得我的智商有困難嗎?&rdo;褚桓掐了掐眉心:&ldo;好吧‐‐從前,有一個公主,媽死了跟爹過,爹是個老不休娶了後媽……&rdo;明明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十分不滿:&ldo;哼!&rdo;褚桓的耐心徹底告罄:&ldo;從前有個小孩,天天不好好睡覺,總是鬧著要聽故事,所以有一天他就死了,好,講完了,你可以睡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