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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戲再下海,畢竟有陽光的地方顯得安全多了。也許是曬了太陽補了鈣,也許是休息過來了一點,褚桓自魯格跳船之後一直瘋狂起伏的心緒在島上也跟著平靜了許多。當天,南山拍板決定再休息一宿‐‐已經到了這裡,磨刀不誤砍柴工,等養足了精神再走不忙。 傍晚時分,褚桓叼著一根島上稀有的草莖,仰望夜空,袁平跑一邊憂鬱去了,南山則在旁邊不慌不忙地磨著刀。褚桓在規律的磨刀聲裡,緩緩地開始整理自己這一路以來的記憶。他首先想到了山門那一邊‐‐也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那邊。為什麼山門轉到這一邊,守山人就可以滿世界亂竄,而轉到那一邊的時候,卻有個邊界在限制他們?還有當年誤入守山人村落的老兵們,為什麼他們看起來會像陷落地中被吞噬的人一樣,處於一種非死非活的狀態?這是山門那邊的問題,這邊的就更多了。與褚桓最為切身相關的,是為什麼山羊臉老頭說他身上有守山人的血脈?褚桓知道自己不是褚愛國親生的,這一點褚愛國也沒瞞過他,但褚愛國一直只說他是撿來的,沒有具體提過他的來歷。可是就以褚桓的年紀,如果他真是當年某個守山人和外人生的孩子,守山人那些老頭子們會一無所知嗎?還有陷落地,一路上,褚桓對這個&ldo;它&rdo;做了一系列的猜測,此刻他又將他們進入陷落地之後的一系列經歷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番,最後又忍不住追憶到了巡山的那一段。說不出為什麼,褚桓對那幾種滅絕五感的怪物頗有疑慮,其他幾種還好說,尤其是最後的小白花和骨頭組合總讓他覺得奇怪,那小白花只在陷落地附近出現過一次,隨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從扁片人到小白花,褚桓漫不經心地翻了個身,這裡面彷彿有某種玄機。如果沒記錯,最初扁片人帶著穆塔伊圍山的時候,褚桓是聽過扁片人開口說話的,稍微帶一點獨特的口音,但確實和守山人使用的語言差不多。這麼看來,那小怪物的設定簡直是無限接近於人,那麼小白花……褚桓猛地坐了起來,後背的肌肉繃到了極致。小白花的花蕊散發出某種毒素,不小心飲用了含毒的水的生物會迷失神智,無止境地一直走下去,而後化成幻影猴,和它形成某種共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陷落地的吞噬者也透過某種方法,將人與生物吞噬其中,並且和它們形成共生……這種相似是巧合嗎?就在這時,褚桓突然聽見了心跳的震動聲,從腳下傳來。他一怔,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正打算彎下腰仔細確認的時候,手背上驀地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褚桓震驚地一抬手,只見他的手背上就像那天的石頭一樣,被什麼東西一筆一劃地劃開了血肉,刻上了字:不……能……想……褚桓沒有躲,他盯著自己皮開肉綻的手,一時間連疼痛都沒顧上‐‐為什麼不能想?這個指路人從沒有直接傷害他肉體的意圖,為什麼這一次會在他手上刻字?難道是因為沉星島上的其他東西他無法觸碰?褚桓的思緒彷彿洩了洪,開閘放水似的流瀉而出,旁邊的南山卻聞到了血腥味。南山感覺到不對勁,一把拉過他的手腕,褚桓手背上的血珠就順著手腕流了下來。南山當場就火了,拎起方才在磨的刀,殺意凜冽地在周圍掃了一圈,冷冷地說:&ldo;到底是誰?滾出來!&rdo;褚桓搖搖頭,抽回自己受傷的手,甩去傷口上的血跡,草草地擦了一下,正色說:&ldo;南山,不休息了?把權杖點上,我們現在就上山。&rdo;褚桓一直知道自己有點神經,但絕對不神經質,因為世界上能嚇著他的東西實在不多,可是就在方才的一瞬,褚桓突然覺得毛骨悚然起來。袁平被他緊迫的語氣說得一怔:&ldo;火……火,去哪找火?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木頭。&rdo;這隻生寸草的鬼地方去哪找乾燥的木頭供他鑽木取火?南山的藥袋子已經快被海水泡糟了,裡面瓶瓶罐罐的藥是沒法再用了,只見他毫不吝惜地將那些東西都倒了出來,然後從最裡面摸出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的油紙包著的小包,三兩下撕開,只見裡面竟然有一對小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