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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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素對於老師的話很茫然，僵了一瞬間才又說原來是哪所小學的，興趣是看書，特長是……彈鋼琴，還會小提琴……但是不算很好。老師讓他下去了，說他是多才多藝。下面的同學都在嘀咕說老師分明是收了他家的禮，不然怎麼會對他這麼特別。黎素難過極了，心想爸爸真的去送禮了嗎。現在要被別的同學瞧不起了。班上又很快安排了班長學習委員等，根據前幾天的入學考試成績排的，黎素根本沒參加這個考試，因為他那特長，而被硬性安排成了文藝委員。之後又發了教材，一上午匆忙地過去了，下午不上課，老師說了 初一時候，總算有了朋友 初一時候，總算有了朋友黎長恩沒有責備兒子，看他哭得稀里嘩啦，哪裡還敢責備。抱著他坐在沙發裡，開始為他分析為什麼只得了這麼點分。計算錯誤佔了一部分，難題不會做佔了一部分，填錯了佔了一部分。黎長恩最後說，&ldo;你也並不是不會做，怎麼考了這麼點。&rdo;黎素不想說自己討厭數學老師，她總是讓自己起來回答問題，每次他會的也緊張得不會了，而且她明顯對他的優待，讓他受到了全班的攻擊，簡直讓他如坐針氈。不喜歡數學老師，導致他對學習數學很沒有積極性，成績便越來越差了。黎素蹙著眉頭不說話，黎長恩親吻他的額頭，&ldo;別皺眉，小小年紀，就皺眉頭！&rdo;黎素還是愁眉不展，道，&ldo;不會就是不會啦，爸爸不要問了。&rdo;黎長恩道，&ldo;好，好，我不問了。你老師說了讓我什麼時候去找她沒有？&rdo;黎素搖頭，&ldo;沒有。&rdo;黎長恩道，&ldo;那好了，別再想這個破卷子了，我去找你老師，沒關係的。&rdo;黎素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長長地鬆了口氣。黎長恩聽到他鬆口氣的聲音就笑了，把卷子扔一邊，抱著他一起去浴室，道，&ldo;怎麼，剛才怕我會罵你嗎？&rdo;黎素鼓著腮幫子道，&ldo;嗯，我以為你會罵我。&rdo;黎長恩將他放在浴室裡的洗手檯上坐下，開了花灑放熱水，又開了暖光照一陣子，等暖和一些了，才來幫兒子脫衣服洗澡。馬上十一歲了，還和父親一起洗澡，黎素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一點也沒有發育，而且對於人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好奇和探索欲，乖乖地由著父親給自己洗頭洗澡，等著父親也洗完，就擦頭髮從浴室裡出去。黎長恩把他放到床上，拿了吹風筒為他吹乾頭髮，又問，&ldo;還有作業要做嗎？&rdo;黎素搖頭，&ldo;上自習課時做完了。&rdo;黎長恩為他吹乾頭髮，就將他的兩條腿往後拉，黎素驚叫著倒在床上，黎長恩撲在他身上，沒敢真正壓住，拿胡茬子去刺他的臉，又撓他的癢癢，寵溺地道，&ldo;我的傻兒子，數學只拿三十二分。&rdo;黎素在他的身下不斷掙動，一向不敢大聲說話的他此時大聲叫，&ldo;爸爸不要說啦！我語文得了一百四十六分，是年級第一啦。&rdo;黎長恩翻身躺在床上，從黎素的腋下把他托起來，抱在自己身上，&ldo;語文真的年級第一？&rdo;黎素點頭，&ldo;撒謊不是好孩子。書包裡有卷子。&rdo;黎長恩在他的臉上狠狠吻了一口，&ldo;好樣的，咱們不想數學了，讓數學滾蛋去。週末帶你去吃大餐，素素想吃什麼？&rdo;黎素整顆心明朗起來了，父親是真的不怪他數學考得那麼爛，道，&ldo;吃肯德基行不行？&rdo;黎長恩笑起來，&ldo;瞧你那麼點出息，肯德基有什麼好吃。&rdo;黎素鼓著腮幫子道，&ldo;就想去吃。他們總去吃，我還沒去吃過。&rdo;黎長恩知道大約是他的同學在他面前說了去吃肯德基的事，所以讓兒子嚮往了。他把兒子託著和自己臉對臉，就問，&ldo;你同學去吃的時候，那跟著他們一起去就是了，沒去嗎？&rdo;黎素搖搖頭，又露出點失落的神色來，黎長恩想，大約是同學不邀請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