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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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親吻，又沿著淚水吻到他的唇角，柔聲說，&ldo;寶貝，別哭了，好嗎？&rdo;黎素低聲嗯了一聲，卻還是控制不住繼續抽泣，黎長恩又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好一陣，這才下床把兒子抱起來，抱著他進浴室裡去。黎素沈默地靠在洗漱臺邊，眼神幽幽的，卻哪裡也沒看，就只是呆呆地發呆，長長的眼睫毛被他的眼淚染溼了，上面還掛著一滴淚珠。黎長恩絞了熱毛巾為他擦臉，他才回過一些神來，低低地喚黎長恩，&ldo;爸爸……&rdo;黎長恩溫柔地擦他的眼，擦他的臉，他的嘴唇下巴，黎素又喚他，&ldo;爸爸……&rdo; &ldo;嗯？&rdo;黎長恩應他，&ldo;怎麼了。&rdo;黎素卻又搖了頭，在黎長恩又在熱水裡擰毛巾時，他突然將黎長恩抱住了，手緊緊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背上。黎長恩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想起電影裡那一句臺詞，&ldo;你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rdo;他真不希望他的兒子是這樣，太受苦了。之後睡覺，黎素因為流了太多眼淚，脫水打嗝，黎長恩又下樓去端了水來喂他喝，再躺下睡覺時，已經是午夜一點了。☆、黎長恩將黎素摟在懷裡來，輕輕拍撫還在打嗝的黎素的背。黎素默默地一聲不吭，只是一陣一陣地打嗝。黎長恩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溫柔的，帶著憐惜的，&ldo;素素，別難過了。你是爸爸的寶貝，你不是電影裡的程蝶衣。即使這整個世界都不容納你，但是爸爸的懷抱永遠是你的。爸爸愛你，我的一切都是為你，我只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一生無憂無慮。&rdo;黎素將臉整個埋進黎長恩的懷裡，頭頂抵著黎長恩的下巴，手也緊緊把黎長恩抱住，是的，他其實也不需要整個世界，他只需要這個懷抱就行了，他只需要黎長恩就夠了。黎長恩繼續說，&ldo;所以，即使你是同性戀也沒什麼關係，你喜歡和你一樣的男生也沒有關係，爸爸不會因為社會不容這種事情就不接受你，爸爸不會，只要你開心，我就不會阻止你，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愛你。不要難過了，好嗎？&rdo;黎素聽到後來，沈默了好半天，又打了一陣嗝，才悶著聲音說，&ldo;爸爸，我沒有喜歡和我一樣的男生。&rdo;黎長恩沒有聽清楚，將他往上抱了一點，在黑暗裡感受到兒子的呼吸的氣息，問，&ldo;你說什麼？&rdo;黎素又打了一個嗝，&ldo;我沒有喜歡和我一樣的男生。&rdo;黎長恩愣了一下，&ldo;你和安維，不是？&rdo;黎素搖頭，又把腦袋埋到黎長恩的肩膀上，低聲道，&ldo;我們只是好朋友啊。&rdo;黎長恩道，&ldo;哦，那你們學校……&rdo;黎素低聲說，&ldo;有個男同學追求過我，被我拒絕了，他就說我是同性戀。&rdo;黎長恩很是驚訝，&ldo;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知道。&rdo;黎素道，&ldo;告訴你了，你能有什麼辦法嗎？&rdo;黎長恩氣怒地說，&ldo;那種人，自然要……&rdo;他本想說要教訓那起伏黎素的人，但是知道黎素聽了會反感，就只說，&ldo;我總會有辦法的。素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rdo;黎素道，&ldo;我根本不在意他們說那些話，所以……&rdo;黎長恩對黎素滿是心疼，輕柔地撫著他的背，說，&ldo;那個男同學是誰？&rdo;黎素搖頭，&ldo;我不想說，爸爸你別問了，事情會過去的。那些人對於我，根本不重要，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如何看我。&rdo;黎長恩，&ldo;……&rdo;黎長恩又嘆了口氣，他這傻兒子總是這麼讓他心疼。第二天早上，黎素將那盤霸王別姬鄭重地收了起來，放進書架上，他站在書架前看著碟片發呆，黎長恩洗漱完畢過來叫黎素，&ldo;素素，不要發呆了，吃早飯了，我送你去上學吧。&rdo;黎素道，&ldo;司機叔叔送就行了，你不要太累。&rdo;黎長恩道，&ldo;不，今天我送你，我正好也想去你學校。&rdo;黎素皺了眉，&ldo;你想去找我老師是不是？&rdo;黎長恩道，&ldo;是的，我要讓大家都對你道歉，他們胡言亂語來重傷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