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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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冰激凌出來放在桌子上，叫黎素，&ldo;你爸爸叫你素素吧，我也這樣叫你可以嗎？來，吃水果冰激凌。&rdo;黎素回頭看他，略微有點羞澀，坐到桌子邊吃冰激凌去了。吳翰軒也坐在黎素對面吃起起來。黎素看他一個大男人吃冰激凌，就有點傻眼，呆呆看吳翰軒的樣子，異常可愛，讓吳翰軒笑了起來，&ldo;怎麼了，好像我不能吃冰激凌一樣！&rdo;黎素搖搖頭，&ldo;不是，只是我爸爸就不怎麼吃。&rdo;吳翰軒道，&ldo;我這個是香檳冰激凌，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很可口哦，比你那個可口。&rdo;他才吃一口，就將自己的那一大杯推給黎素，將黎素的那一杯拿過來自己吃，還說，&ldo;吃吧。你總把我和你爸爸比較，來給我當義子怎麼樣？嗯？素素？&rdo;黎素呵呵笑，舀著冰激凌吃不答應。吳翰軒伸手在他的耳邊臉頰上輕輕摸了一下，&ldo;傻小子，只知道笑，給我做義子，好處多多呢。&rdo;他摸過來，黎素就有些僵，但也不好躲開，而且看他的確很喜歡自己，他也就只好那麼受著了，但是被摸的地方一陣熱，癢癢的，讓他覺得很介意。他只好低下頭說，&ldo;嗯，要爸爸說了算。&rdo;吳翰軒道，&ldo;那行，一會兒問你爸爸好了。&rdo;說著，抬手示意他吃冰激凌，又問，&ldo;覺得怎麼樣，好吃嗎？&rdo;黎素點頭，&ldo;好吃。&rdo;&ldo;好吃就多吃，裡面還有呢。&rdo;吳翰軒說著，目光就沒有放在黎素身上了，吃著水果看向遠處，城市裡的高樓櫛比鱗次，燈火輝煌，倒映在河水裡，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是這個城市的中心，正因為在商場裡摸爬滾打，各種事情，反而讓他覺得人其實挺渺小的，所以那麼對黎素一眼就看上了，他進入他的眼，就像是敲了他的心一下，讓他從那一刻起就變得怪起來。他作為一個渺小的人類，就那麼被另一個人給捕獲了。從黎長恩的嘴裡，知道黎素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孩子，他要他能做什麼呢？但是，又忘不掉。做義子好了，吳翰軒這麼想著。他看了一陣河，黎素已經把一杯香檳葡萄冰激凌吃完了，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吳翰軒很寵溺地看著他，又笑，&ldo;我又去給你端一杯，還要什麼嗎？&rdo;黎素笑著搖搖頭，&ldo;不要別的了。&rdo;吳翰軒又端了冰激凌給他，甚至端了一杯松子露酒來給他，他第一次遇到這樣喜愛的孩子，自然是什麼都要寵著他，由著他，黎素又開始吃冰激凌，喝了一口吳翰軒遞給他的酒，覺得不大好喝，就放下了。吳翰軒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冰激凌，被凍得嫣紅的唇瓣，粉嫩的小舌舔過銀質小勺，他心生邪念，只好趕緊把目光轉開，問他，&ldo;你媽媽很早就過世了嗎？&rdo;黎素點點頭，&ldo;兩歲多一點的時候。&rdo;吳翰軒道，&ldo;難為你爸爸這麼多年沒有續娶。&rdo;黎素笑了笑，不回應。他是希望他爸爸永遠不要續娶的。&ldo;認識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居然結過婚，還有你這麼可愛一個兒子。&rdo;吳翰軒繼續說著，黎素吃著東西繼續不理睬。&ldo;你太害羞了，素素，你應該經常跟著你爸爸到處走，參加酒會，看你爸爸怎麼談生意，這樣，你就會開朗很多，以後也就可以繼承父業了。來給我當乾兒子吧，我把家業以後也分你。怎麼樣？&rdo;黎素抬頭看他，吳翰軒臉上帶著笑容，慈愛又溫柔，但是，被包裹在這慈愛和溫柔之下，又是絕對的傲氣自信和強硬的霸道。黎素是畫畫的，他知道自己看得是對的。他搖了搖頭，&ldo;你要給我東西，我爸爸就不會讓我做你的義子！&rdo;吳翰軒愣了一下，笑，&ldo;為什麼？&rdo;黎素想了想，他知道會是這樣，&ldo;爸爸一個人養我就行了，不需要別人。&rdo;吳翰軒覺得更加奇怪了，&ldo;這樣？&rdo;&ldo;嗯，是啊。&rdo;黎素又說，&ldo;以後我估計沒法繼承我爸爸的家業的，我要去畫畫。&rdo;吳翰軒笑著道，&ldo;畫畫？你爸爸比你先走了，怎麼辦？&rdo;黎素知道他說的先走是死去的意思，人誰都得死，正因為如此，黎素才覺得人是美好的，因為無論好人壞人高官權貴還是貧民百姓都逃不過，如此，這個世界才顯得美好，他似乎從很早以前就在想這個&ldo;死&rdo;字，所以反而不害怕了，說，&ldo;不會的，我會比我爸爸先死，我保證會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