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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無端忽然覺得疲憊不堪,動物尚且不用違背自己的本心,吃喝跳叫全憑本能,為什麼人要這樣苦苦壓抑麼?這樣壓抑又能換來什麼呢?他屏住一口氣,攢足了力氣拍開了白離的手,浸滿了血的手指攥得發白,死死地扯住自己的衣襟,將那黏在胸口上的破布扯下來,血滴甩在了白離身上,直把白離嚇得魂飛魄散:&ldo;別動!你幹什麼?&rdo;施無端挑起嘴角,看著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眼前一黑,險些向前栽下去,他勉力抬起手掌,按住自己脖頸上的傷口,斷斷續續地念起那年代久遠得他幾乎記不清楚的咒文,傷口歪七扭八困難地癒合起來,他就像是個蹩腳的裁縫,這邊合上了那邊又開線。白離不顧他反抗,小心地將手探入他肋下,施無端一張側臉面如金紙,額角上的汗往下打溼了睫毛,迫得他微微閉上眼,臉上卻依稀帶著冷笑,他張了張嘴,白離辨認出了他的口型,施無端是在說:&ldo;白離,你很好。&rdo;&ldo;我……我並不是有心的。&rdo;他低低地辯解道,心裡亂成一團,手上卻小心地撐著施無端的身體,&ldo;我帶你出去找……&rdo;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施無端的房門從外面被人強行闖入了,為首便是夏端方,身後跟著一群拿著各自法器,如臨大敵的修道人,連陸雲舟也提著劍過來了。他們是被方才驚雷與這房間中所出異象給引過來的,一見房中情景,登時愣住了,看看施無端又看看白離,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情況。就在這時,施無端忽然深吸一口氣,狠狠地推開白離,往後連退三步,涇渭分明地站到了他該站的地方,彷彿有默契一樣,陸雲舟伸手一託便接住了他,叫他靠在了門板上,隨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完全不顧白離是個什麼,拔了劍便撲了過去,連一句話也沒有,分明是要和他論論生死的架勢。白離立刻錯步躲開,卻不敢還手,一雙眼睛只是看著施無端,見他面無表情,心裡更是難過,簡直已經分辨不出是愧疚還是恐懼了,陸雲舟江湖名宿,劍法自然是非常了得的,白離心不在焉,又不敢還手,轉眼間已經被逼到了院子裡。他與施無端錯身而過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說道:&ldo;無端,我……我不是有心的……&rdo;陸雲舟喉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一招一式更是咄咄逼人,白離終於忍無可忍,反手捻住陸雲舟的劍,吼道:&ldo;無端!&rdo;劍尖在他的手上留了一個大口子,漆黑的血流出來,方才還沒弄清楚什麼狀況,迷茫地觀戰的一群人立刻竊竊私語起來‐‐這個人……如何會流黑色的血?大沙教長老忍不住低聲問夏端方道:&ldo;夏督查,這個人他是……&rdo;夏端方遲疑了片刻,才低聲道:&ldo;恐怕正如道兄所料。&rdo;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小銅鏡,然而那銅鏡卻並不能映出人面,反而能透過去看到身後的東西,大沙教長老等幾個人湊過來一瞧,不由同時倒抽一口冷氣,只見白離頭上竟高高懸著七道霧氣,時常變換形狀,說不出的戾氣逼人。&ldo;天……魔……&rdo;有人小聲道:&ldo;常言道國之將亡,必出妖孽,如今這……難道大乾的氣數真的是……&rdo;施無端冷冷地一笑,心道那是你們還不知道這個天魔是什麼人放出來的,他訝異於自己心裡竟能如此冷漠,彷彿眼前的白離只變成了一道虛無的符號,不再是他惦念多年的老朋友,也不再是他真心以待的知己故人。只聽夏端方說道:&ldo;我瞧他也受了傷,不知為什麼法力似乎也受了損,我們這麼多人,不必怕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拿下!&rdo; 大沙教長老宋宗明忍不住看了半閉著眼靠在門上的施無端一眼,心裡總覺得這事來得怪異,便有些遲疑地說道:&ldo;那……&rdo;施無端彷彿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樣,抬起眼,輕輕一笑,低低地說道:&ldo;既如此,我助各位一臂之力。&rdo;他話音方落,原本平平靜靜的小院中以一潭池水竟飛濺而起,落在空中彷彿化成了紅色,頃刻間便瀰漫了整個院子,有人驚呼道:&ldo;這是大煞血陣!&rdo;這陣法極複雜,絕不可能眨眼之間完成,顯是已經擺下多時,那些看不清的血霧彷彿化成了繩子,緊緊地將白離束縛在原地,他透過看不清的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