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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此起彼伏地冒出來又隱回去,使得白離的影子幾乎不像人形了,只是一團濃墨重彩的漆黑,在地上扭來扭去。施無端挑起眉眼,問道:&ldo;你告訴我,這是什麼?&rdo;白離不回答,施無端卻繼續說道:&ldo;魔物藏於影中,古人曾有記載,想不到如今竟然真讓我見識到了,此地藏汙納垢,想必是那影子魔被濁氣所激,有些按捺不住了吧?&rdo;&ldo;白離!&rdo;施無端狠狠地一拍桌子,一把揪住白離的領子,彷彿要將他從椅子上提起來似的,&ldo;你好大的膽子,影子裡養魔物,便不怕被萬魔反噬麼?你到底想幹什麼?若不是今日到這裡來……我還不知道你竟敢……&rdo; 白離卻只是無聲地笑了起來,施無端瞪了他半晌,終於狠狠地一皺眉,放開了他,說道:&ldo;我想辦法將這些東西從你身上除去。&rdo;然而他話音沒落,那地上輕輕起伏的影子卻彷彿忽然受了刺激一樣,竟像個怪物一樣,從地上昂起頭來,鋪天蓋地地遮住整個雅間,連燈光都一併給吞沒了,一股腦地要像施無端撲過去。白離站起來,身上竟騰起一團黑霧,將施無端包在其中,他終於不再遮遮掩掩,雅間中桌椅窗欞無不戰慄起來一般地抖動起來,窗外一聲鴉啼尖銳地劃破寒冷的夜空,沖天而起,彷彿要避開這懾人的煞氣,那是一種……叫人從骨子裡生出寒意的煞氣,能夠遮天蔽日一樣。白離輕聲說道:&ldo;誰敢碰他一根汗毛,我便叫他形神俱滅,你們大可以試試。&rdo;那黑乎乎藏在影中的群魔終於為他所懾,慢慢地退了回去,縮入了他的影子裡,安分了下來。一室靜謐,施無端看著他,心裡不知在想什麼。施無端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個長不大的少年似的,總是把眼睛彎的細細的,露出虎牙和酒窩,了無心計的模樣,可他此時不笑了,那張臉卻是已經有了男人的模樣了,當他面帶審視的時候,眼睛裡幾乎露不出一點光來,像是深深的井。片刻後,施無端嘆了口氣,率先走出了雅間,低聲道:&ldo;天色晚了,我們回去了。&rdo;白離卻沒有動,他站在原地,忽然對著施無端的背影說道:&ldo;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明白我的心。&rdo;施無端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認為他魔障得不輕‐‐我想要這亂了的星辰軌道歸於原位,想叫這個頂著一副行屍走肉一般的大乾江山分崩離析,這你也給得了麼?小離子才不會這麼胡作非為,然而最後,施無端理還是彷彿找藉口一樣地想道,一定是他影子裡的那堆魑魅魍魎搞得鬼,得想個什麼法子把它們弄掉才行。 共枕 …那日過後,施無端便沒時間再帶著他那張&ldo;古吉小吃圖解&rdo;的紙片帶著白離四處亂逛了,他開始忙活了起來。古吉城的軍備外松內嚴,顧懷陽的野心彷彿地鼠鑽出地面,輕輕把土殼頂開一點,試探性地四處望似的,小心翼翼地露出一點端倪來。原來古吉王從城主那搶來的地還沒來得及重新丈量一遍,便又換了主人,改姓了顧,光是如此還不算,顧懷陽還將城中大地主與大商戶請到了一起,大家&ldo;其樂融融&rdo;地坐在披堅執銳的軍長中一同喝酒吃飯。然後當著他們的面處置了幾個&ldo;反賊&rdo;,當中包括那位一刀結果了他原來主子的王二狗‐‐顧懷陽認為,中庸才是大道,萬事都應當有度,雖說無毒不丈夫,為人要能屈能伸,適當該無恥一些,然而無恥到王二狗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就實在是有點過頭了。王二狗便一邊嘰喳亂叫著&ldo;我是功臣&rdo;,一邊被當著眾人的面斷成了兩截。這些個富貴之人成天出入金銀錦緞溫柔鄉里,不管認字不認字,都把&ldo;君子遠庖廚&rdo;掛在嘴邊,連殺豬殺雞都未曾見過,哪受得起這個陣仗,當場抽過去兩個,吐了三個,還有一個手腳冰涼,目光呆滯不停地打擺子,不知是犯了什麼病。席間,施無端親自站起來敬酒,一邊敬酒一邊安撫道:&ldo;諸位不用害怕,我大哥奉王爺之命,前來討逆,如今逆賊已死,往後大家都能安居樂業了‐‐咦,這位是蔣員外吧?你這手怎麼抖成這樣?來人快給蔣員外重新滿上。&rdo;剛剛把刀刃上的血抹乾淨的彪形大漢過來,一聲不吭地端起酒杯,混合著一股子血腥氣,給風中凌亂的小樹苗一般的蔣員外將酒滿上了。蔣員外奇蹟般地不抖了‐‐他開始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