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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算無遺策。&rdo;夏端方也跟著苦笑道:&ldo;不錯,忤逆他的如今都不得好下場,我等凡人,還是老老實實地按六爺寫好的事走下去,六爺往來密信具已銷燬,已入騎兵的道友不會知道,請皇上放心。&rdo;顧懷陽終於點點頭,嘆了口氣,擺擺手叫他下去了。這一年異乎尋常地風調雨順,各地均有豐收喜訊傳來,一切都開始復甦,彷彿嚴冬過去,大地上開始從新長出嫩草來,直到寒冬再次來臨,大菩提山再次被大雪封山。大宗主執葉端著一杯茶水,望著窗外撲簌簌而落的雪,說道:&ldo;今年恐怕不會再有人凍餓而死了。&rdo;他對面坐著一個青年模樣的男人,臉上淡淡的,並不接話。青年看起來有些面帶桃花,用老話說,便是帶著些狐媚相,眉梢眼角都極曖昧地輕輕挑起,若有修道人在此,便能一眼瞧出這人身上帶著狐族的血統,然而那桃花相偏被他一身陰寒的肅殺氣沖淡,叫人遠遠地看著便恨不得退避三尺。青年的脖子上卻用紅線掛著一個精巧的小木頭人,看起來有些不搭調,然而卻不知為什麼,又有說不出的和諧。正是失蹤於平陽城外,半狐半魔的白離。大宗主笑著看了白離一眼,說道:&ldo;怎麼,魔君還在憂心?&rdo;白離回過神來,眼神一黯,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頸子上掛的小木人,問道:&ldo;我身上牽扯前朝因果,為什麼……&rdo;大宗主道:&ldo;為什麼因果已破,你卻還活著,還活得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rdo;白離皺著眉點點頭。大宗主笑道:&ldo;魔君還想不明白麼?六爺他飲下離恨水,便是將魂魄與你牽連在一起,他又動手重整魔宗大陣,受雷劈之苦,自然是將這因果轉到了他身上,前朝同你,已經一了百了。&rdo;白離手指一緊,大宗主卻繼續道:&ldo;六爺心腸太硬,卻唯獨對魔君一軟再軟,可見他縱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終究是個人,是人,便懂得情意,明白離恨喜悲,哪怕一線良知在,無論掛到哪裡,都能讓他牽腸掛肚。&rdo; 白離喃喃道:&ldo;他飲下離恨水是為了這個麼?&rdo;大宗主道:&ldo;也不盡然。&rdo;白離抬眼,問道:&ldo;怎麼?&rdo;大宗主指著他胸口木頭人道:&ldo;六爺效仿你當年拋卻血肉,將自己一分為二,以精血魂魄養星盤,刻木頭人留給你,可是……他大概是不那麼自信,怕自己不如你情深,以至於找不到你,方才藉助外物。&rdo;大宗主喝了口茶水,砸了一下那舌尖的幽香,笑道:&ldo;可是這痴兒,難道不知道,他這樣處心積慮的時候,便用不著這些東西了麼?&rdo;白離默然片刻,問道:&ldo;那菩提木……什麼時候能好?&rdo;大宗主不緊不慢地說道:&ldo;不急,神木造的身體,也需養滿七七四十九天,算來便是這幾日了,你放心,他若願意,總會為了你向神樹低個頭的。&rdo;白離苦笑道:&ldo;他……什麼時候低過頭?&rdo;大宗主慢吞吞地說道:&ldo;他低過頭不曾,難道魔君心裡不知道麼?&rdo;正在這時,忽然白離手心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似的,他鬆開手,愕然地發現那脖子上的小木人胸口上光亮一閃,木人身上飄出了一堆灰燼,往窗外去了。白離猛地站起來,撞翻了桌上一堆茶壺茶杯,卻什麼也顧不得,直追著那一片灰燼狂奔了出去。大宗主手捧茶杯,笑了笑,將那年輕人沒耐心聽完的話說了下去:&ldo;……何況六爺雖然倔強,卻也不是不通情理,他從來吃軟不吃硬,以手按之,不如以情動之。偏偏有那麼多人不知道,按著他的頭非要他南北東西,可不就惹毛了他麼?&rdo;傳言菩提神樹是生命之本,卷一片葉子可聆聽天外之音,將屍體葬於樹枝上,可將靈魂洗淨,送抵安樂他處,削木為骨,卷葉為肉,以生人舊時血灌之,可生死肉骨,以草木之靈供生人魂魄。只是自願骨肉分離者,必然要誠心悔過,受盡撕心裂肺之痛,方能迴歸本源。木人中的灰一入菩提樹與星盤血融成的身體中,那冰床上的人便突然痙攣一般地掙動起來,那身體不同原來那樣即使笑也帶三分苦意,而更像是他少年時,手長腳長,帶著些許少年特有的清瘦與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