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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ldo;師父?師……師祖這是……&rdo;童如遠遠地衝他點點頭,說道:&ldo;罪無可恕,死後受刀山火海、千刀萬剮之刑,看著不血腥吧?&rdo;程潛:&ldo;……&rdo;木椿真人衝他笑眯眯地招招手,感慨道:&ldo;長大了也還是這副七情不上臉的鬼樣子啊,一點都不討人喜歡。&rdo;程潛輕聲道:&ldo;像大師兄那樣每天變著法地作妖鬧人,難道就很討人喜歡麼?&rdo;木椿真人笑道:&ldo;既然他那麼討人嫌,你幹什麼還抱著不放?&rdo;程潛臉色微微黯了些,閉了閉眼,好半晌,才低聲道:&ldo;是,弟子放肆了。&rdo;木椿真人的笑容漸漸淡去,想和往常一樣抬手摸摸程潛的頭,一抬起手來,卻發現程潛比自己還要高一些,夠起來居然有點困難了,一時間有些尷尬地停在半空。程潛默默地將霜刃放在一邊,跪了下去。木椿真人:&ldo;你怎會能這裡?&rdo;&ldo;忘憂谷是人間一死地,&rdo;遠處的童如不慌不忙地開口道,&ldo;世間流離失所的魂魄大多會在此地徘徊一陣子,再各自散去,還有那不算生、不算死的,等在這裡與草木共朽,按理說生人是進不來的,上次噬魂燈和我兩樣大凶之物同歸於盡時激發了他那半成的追魂符,因你已不算活人,他們兩個小東西又還不能算人,所以被一起被裹了來……這一回他已經不是凡塵肉身,當然能來去自由啦。&rdo;程潛苦笑道:&ldo;我魂在三界,身已在檻外,以後再沒臉說什麼&lso;心為形役&rso;了。&rdo;木椿真人深深地看著他,問道:&ldo;孩子,來忘憂谷做什麼?&rdo;程潛將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ldo;哦,&rdo;木椿真人臉上沒什麼表情,片刻後,他涼颼颼地一針見血道,&ldo;我還以為你是來上墳的,鬧了半天是來挖墳的。&rdo;程潛:&ldo;……&rdo;雖然確實也是這麼回事。木椿真人將雙手往袖子裡一攏,哼哼唧唧地嘆道:&ldo;唉,養個徒弟不如狗,長大都是白眼狼啊。&rdo;童如在旁邊笑道:&ldo;著相了,我扶搖的劍修不以外物為媒,入門都是木劍,師父都是擺設,周遭當然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接引……你若說接引,只有扶搖木劍法本身,怎麼,你小時候被那木劍領入門的光景都忘了麼?&rdo;每一個少年程潛返回扶搖山莊的時候,就看見山莊裡的佃戶們都不幹活了,一水探著頭圍觀。山莊門口人滿為患,車水馬龍,兩排官兵並排而出,石頭樁子一樣一聲不吭地守在門口,一輛車停在那裡,拉車的馬雖然在肉眼凡胎看來,與其他馬匹殊無二致,程潛卻一眼看出了那是兩匹品相不錯的飛馬。而飛馬車前,還站著兩個品相也不錯的修士,全是元神以上,其中一個甚至還是青年面孔,周身有種獨特的凜冽。竟然還是個劍修。山莊這些日子人來人往無數,都是李筠在處理,這些人本來也並不能吸引程潛駐足,他將霜刃提起,人緩緩落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馬車後面跟著一水黑鴉一樣的蒙面人,車上掛著一面天衍處的旗。一位年長些的修士在叫門,說話很是文縐縐的,擺完事實講道理,說完天下說蒼生,山莊守門的大約是水坑,門口的石匾上閃爍著彤鶴特有的三昧真火。水坑很會以不變應萬變,無論別人如何說破大天,她就只有一句話:&ldo;請回吧。&rdo;要不是程潛聽出她的聲音,可能還以為裡面是個自動回答的傀儡。年長的修士看起來有些一籌莫展,旁邊那年輕的劍修將劍抱在胸前,不客氣地開口道:&ldo;師兄,與他們廢什麼話,這些人在凡間藏頭露尾,裡面那什麼劍修掌門想來也沒什麼本事,我看這山莊佈陣之人恐怕還沒有元神修為,便是砸開了,誰能攔得住?&rdo;&ldo;閉嘴。&rdo;年長者皺眉打住了他的話音,剛轉過身來想訓斥兩句,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自己的長刀上。年輕劍修隨之將目光轉過去,只見不遠處一棵大樹樹梢上正站著一個人。那人腳尖輕輕地點在樹梢上,袍袖隨風而動,獵獵揚起,好像一面灰色的幡。他們所有人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這人正是程潛。他微微垂著眼,神色漠然得不像活人。年輕劍修的目光落在他手中幾乎被飄揚的袍袖遮蓋的劍上,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ldo;你是什麼人?&rdo;他話音沒落,程潛突然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