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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劍扯了下來,招呼也不打地橫掃出了一片凌厲的劍風,看不出一點對空中那些御劍者的忌憚,橫衝直撞地打算將周涵正的腦袋砸成個爛冬瓜。周涵正輕飄飄地躍到空中,手中三思扇一卷,雷火之氣若隱若現,跟唐晚秋的劍氣短兵相接,&ldo;轟&rdo;一聲巨響,兩廂消弭,地上竟瞬間焦糊了一片。周涵正此人面和心狠,嚴爭鳴在旁邊觀戰也看得膽戰心驚,驀地發現自己&ldo;不會被他輕易摔下高臺&rdo;的結論下得早了,而那周涵正不單手段不弱,為人還很不要臉,他看起來絲毫也不想一對一地和唐晚秋鬥法,摺扇一揮,周涵正對天上和地面的眾多蒙面人道:&ldo;拿下此人!&rdo;唐晚秋咆哮道:&ldo;你倒來試!&rdo;黑鴉似的蒙面人紛紛御劍落下,將小小的碼頭擠了個水洩不通,嚴爭鳴劍如凝光,整個人已經不高不低地御劍至半空,只見他掐了個手訣,一時間原地閃現了好幾個同他一樣御劍而行的虛影,這樣的分神極耗真元,他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扛下空中所有的蒙面人。程潛有心想拿那姓周的試試手中霜刃,可一回頭看見面色蒼白的李筠等人,他又強行在熱血上頭的時候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寸步不離地守在了抱著水坑的赭石旁邊。兩個蒙面人鬼鬼祟祟地落到地上,從另一邊接近程潛他們一行,顯然完全沒有將程潛這十幾歲的少年人放在眼裡,橫劍便要上,一副殺人滅口的姿態。程潛不退反進,招呼也不打,直接一招&ldo;驚濤拍岸&rdo;悍然迎上。直到這時,程潛才體會到手中這把殺人如麻的名劍與他那破破爛爛的木劍有什麼不同,那霜刃劍才一動,一股無法言喻的陰寒之氣就瀰漫在了整個碼頭上,兵刃相撞的一瞬間,程潛彷彿聽見了千百個先人或含恨、或含怒的吼聲,震耳欲聾,劍身上肉眼可見地凝起了一層寒霜,竟將那兩個蒙面人的兵器一劍斬斷,程潛體內的真元被瘋狂地攪動起來,他幾乎有種下一刻自己就要爆體而亡的錯覺。是了,那字條上說&ldo;不要妄動&rdo;……程潛先一驚,本能地要將此劍丟出去,然而他僅僅是稍一退縮,便有更多的蒙面人一擁而上,甚至有一個要伸手去抓水坑,程潛將心一橫,心道:&ldo;愛怎樣怎樣,先宰了這些雜碎再說。&rdo;當下,他腳下不停,招式都不變,又一劍&ldo;驚濤拍岸&rdo;,那兩個蒙面人料定了程潛連凝神都做不到,修為畢竟有限,更沒到能越級以一敵二的地步,哪裡知道他的劍法是木劍磨練出來的‐‐木劍一掰就折,能承受的劍氣極其有限,拿劍的人不但要控制力道,還須得十分精準,這樣程潛都敢將大開大合的海潮劍與千變萬化的扶搖木劍合而為一,揍遍講經堂,他在劍道上早已經走得比可以凝神御劍的更遠。不用說他現在手中是上古兇劍&ldo;霜刃&rdo;了。那劍光如紫電青霜,彷彿能感覺到主人殺心,劍風瞬間暴漲了三尺之多,當即一聲響動如裂帛,程潛竟一劍抹了兩個人的脖子,血光四濺,落到那孤寒的&ldo;不得好死劍&rdo;上,竟真的凝成了一層血色的霜。老人說,利器若沾血太多,必成兇器,兇器造業無數,必有怨心。世間流傳的兇器千百,各有各的狠毒,然而還沒有一把有&ldo;不得好死&rdo;這麼讓人刻骨銘心的殊榮的。霜刃見血的一剎那,程潛雖然還做不到凝神於劍身,卻已經被那把劍上自遠古傳來的嘶啞而沉痛震得背脊發麻。同時,名劍與木劍威力縱然不能同日而語,抽取真元的速度也有天差地別。程潛提著霜刃,頭一回感覺到使劍的時候會力不從心。幾個蒙面人也沒料到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能這麼扎手,一頓之下,彼此打了個別人看不懂的手勢,隨即他們一股腦地放棄了別人,齊刷刷地將程潛團團圍住。程潛緩緩吐出一口氣,幾乎覺得自己吐出的是一口白霜,那霜刃劍的涼意彷彿已經浸過他的身體,連五臟六腑都跟著冷了下來。七八重劍氣同時向他壓了下來,程潛自知硬接是找死,整個人化成了一道虛影,在對方劍氣的縫隙中躲閃如游魚,這又要感謝每日追著他找碴的張大森等人,鍛鍊得他躲閃功夫靈巧得異於常人。躲閃中,程潛甚至有意將這幾個蒙面人往遠離水坑等人的一側引,然而就在他看起來尚有餘力的時候,他整個人忽然如遭重擊地踉蹌了一步,乃至於被蒙面人一道劍氣追至身後,左肩頓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