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夢到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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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先不穿也是一樣。爸爸，你要洗澡，我幫你擦背吧，你的左手不能用。&rdo;周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完全不敢看喬伊斯，不知為什麼，此時的喬伊斯明明是柔和的，但是他卻總覺得他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侵略性，這種侵略性填滿了浴室裡的所有空間，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周冕站著沒動，心中波濤洶湧，面上卻平靜無波，道，&ldo;不，我不習慣別人在。&rdo;喬伊斯欲言又止，想說你不是和大伯一起洗澡嗎？最終沒有說出口，只好道，&ldo;好吧，我出去了，讓人進來伺候你。&rdo;周冕暗暗鬆了口氣，&ldo;不用了，我自己擦一擦身就好，你出去吧。&rdo;喬伊斯起了身往外走，周冕這才敢看向他‐‐喬伊斯赤/裸健壯的上半身雖然帶著傷痕，但是卻給周冕一種很有力量的強烈的衝擊感。周冕心裡升騰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所在的那個純淨的冰雪一般的世界，似乎要被什麼東西打破了。 周冕慢慢洗完澡，一隻手非常不方便，好在慢慢把浴袍穿好了，帶子卻沒法系上，只好用手把衣襟攏著，出了浴室，準備讓僕人來幫自己繫帶子，沒想到喬伊斯居然還坐在他的臥室裡沒走，他一愣，&ldo;你……&rdo;喬伊斯也看向他，周冕穿著那件月白繡楓葉的浴衣，不知為何，喬伊斯想起了很久以前學漢語知道的一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他沉默地走到周冕身邊，微微躬身，彎腰為他系浴袍上的帶子。周冕微垂著眼睫，靜靜看著喬伊斯近在咫尺的側臉，那樣陽剛而堅毅的樣子，少年老成，周冕心中感覺莫名複雜，有種想要觸碰不敢觸碰的感覺，這個是他的孩子，自己欠了他十幾年的寵愛關懷……喬伊斯為他繫好帶子之後，又拿起他的左手看了看，道，&ldo;幸好沒有沾上水。&rdo;周冕低聲道，&ldo;我自己有好好注意，沒事的。倒是你，對不起，我打傷了你……&rdo;喬伊斯專注地盯著他，&ldo;爸爸，別想著這件事了。&rdo;喬伊斯的聲音低沉溫柔而性感，只這一句，就讓房間裡又帶上了曖昧，周冕心裡矛盾而難受，&ldo;你回房去睡覺吧。&rdo;喬伊斯卻道，&ldo;爸爸，我們明天回家好不好？&rdo;周冕一愣，&ldo;回家……&rdo;可是這裡才是我的家。他想說這一句，對上喬伊斯充滿期待的眼神卻又說不出了。只道，&ldo;我在這裡還沒有住上幾天……&rdo;喬伊斯卻道，&ldo;我工作上的事情很多，爸爸，我必須明天就回去，你不陪我回去，誰給我上藥呢。&rdo;周冕想說讓僕人醫生上不是一樣麼，但是馬上意識到喬伊斯那麼好面子，肯定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這麼大個人了還挨父親的打的事，看來只有自己陪他回去了，周冕輕嘆一聲，道，&ldo;好吧。我陪你回去。&rdo;喬伊斯於是笑了，低頭在周冕的額頭上親了一下，&ldo;爸爸，晚安，我讓人去安排好明天的飛機行程，我們明天就回家去。&rdo;&ldo;回家……&rdo;周冕在心裡輕輕咀嚼著這個詞，看著已經往門外走的喬伊斯的背影，喬伊斯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對他微笑，&ldo;爸爸，早點睡吧，注意手上的傷口。&rdo;周冕點了點頭，心裡微微動容。他想，自己在僕人面前打了喬伊斯，害他受了傷，又傷了面子，他卻絲毫不厭惡自己嗎。周冕不由出口叫住了他，&ldo;弘……&rdo;喬伊斯本已經跨出了門，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他，&ldo;爸爸，還有什麼事？&rdo;周冕猶豫一番，問道，&ldo;我打了你，你真的不厭惡我嗎？&rdo;喬伊斯道，&ldo;爸爸，你在亂想什麼。我怎麼會厭惡你。&rdo;&ldo;為什麼？&rdo;喬伊斯笑道，&ldo;這根本不需要原因。你是我的父親，你無論怎麼打我，我都不會厭惡你的。我們身上的血脈，無論因為我們之間發生什麼，都不會發生變化，我不會因為你打了我就厭惡你，再說，我愛你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