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夢到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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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大門前的門廊上掛上兩隻他手工製作的紅燈籠，由男僕將電燈裝在裡面，開了燈，燈光就透過燈籠的紅紙照出來，人的臉上，前面院子裡的樹木上，都帶上了紅色。喬伊斯在除夕這一日的上午來了莊園。在前面的別墅裡沒有見到周冕，僕人說，&ldo;周先生和伯納德先生都在山坡上的房子裡。周先生幾天前就搬到那裡去住去了。&rdo;喬伊斯甚是驚奇，周冕都沒有對他說過，他搬到山坡上的房子裡去住去了，況且那房子根本沒有佈置好，就怕晚上還很冷。通往山坡上的房子，沒有公路，只有一條還算寬闊的石板路，石板路兩側種著樹木，在這個時節，樹葉大多都落了，路上沾染著溼氣，溼漉漉的，喬伊斯身邊跟著好幾位保鏢，往山坡上的別墅走去。還隔得有點距離，就聽到了周冕的聲音，&ldo;在這裡種蔬菜，不知道可不可以？&rdo;老伯納德先生回答他，&ldo;周先生你想種什麼都可以試一試。&rdo;周冕道，&ldo;我還沒種過東西，小時候種過花，但大多都因為沒有掌握好澆水的量而死了。&rdo;老伯納德先生好脾氣地道，&ldo;你可以請教別人，不要太擔心。&rdo;周冕還要說什麼，已經透過照散晨霧的陽光看到了走過來的喬伊斯，他站在那裡，對著喬伊斯笑，道，&ldo;你來了。&rdo;喬伊斯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去，伸手擁抱了他一下，然後毫不忌諱地親了親他的臉，道，&ldo;一直很想你，你最近身體怎麼樣？&rdo; 周冕笑著道，&ldo;你看我是像在生病嗎？&rdo;喬伊斯果真就盯著他上下打量，打量得周冕都不自在了，他才笑著吻了吻他面頰，&ldo;看著倒是沒有像在生病，只是，我聽說你已經住在這上面好幾天了，這上面要比下面冷，而且房子孤零零的，我怕你孤單。&rdo;周冕只是笑，並沒有排斥他的親吻，道，&ldo;沒有，地暖每天都燒著的。而且，伯納德先生也一直在上面陪著我。今天是除夕，我們中午吃團年飯，下午就可以看中國的新年聯歡晚會了，晚上，我們貼春聯，還可以放鞭炮。&rdo;他像一個小孩子一般高興，又像是一個在對孩子做指導的大人，所以不得不用引起孩子共鳴的語氣說話。這些看在喬伊斯眼裡，心裡就像是糖一樣被烤化了，甜甜的，黏糊糊的。周冕拉著喬伊斯的手，帶著他進屋去向他展示被他重新佈置過的房子，老伯納德先生看兩人進屋，就讓保鏢進了僕人生活區的茶室裡喝茶。自己也沒有跟著周冕和喬伊斯一起。&ldo;這個窗簾上的這個花，是牽牛花，以前你見過這種花嗎？&rdo;&ldo;看，看這個，這是一個……儲物盒，是一隻烏龜，有意思吧。&rdo;&ldo;這個轉角這裡，之前沒有放東西的，我在網上買了這個木雕放在這裡，感覺還不錯……&rdo;……周冕把自己做家居設計的成果展示給喬伊斯看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自己認真佈置一棟房子，或者是一個家。喬伊斯緊緊握著他的手，親吻他的臉頰，&ldo;嗯，這裡真好。&rdo;周冕臉上是笑意，又帶著他進了臥室，&ldo;這個床罩也是在網上買的，這種粉綠色真是難的，不過，伯納德先生說這個不大適合這間房的色調，而且，料子未免不夠精緻。但是，馬上就是春天了，用這樣帶著春天調子的顏色，即使掛一次看看，也沒什麼不好。&rdo;喬伊斯擁著他，心裡滿是感動，聽著周冕說話，被他帶著參觀家裡，他就有種他在陪著自己的妻子的感覺。這裡是他們的新婚之家，他的妻子在費心安排新居里的一切。喬伊斯道，&ldo;嗯，這個顏色很漂亮。春天就要來了，不是嗎？&rdo;兩人在靠著窗戶的沙發上坐下，周冕笑意盈盈地為喬伊斯介紹窗戶上插上的一支梅花，&ldo;這個梅花很難得，是伯納德先生去別人家裡摘回來的，我想以後可以在後院裡種一些梅花，這裡的天氣，其實種梅花是可以的，冬天會開花。&rdo;喬伊斯聽他說著，心裡暖暖的，已經無法說出別的話來，只是一味讚歎，&ldo;嗯，很漂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