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溪[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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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在做那樣悖倫的事情。下人說周杉在書房裡，周延便朝那裡去。他的步子太沉重，表情過於陰沉，目光如死水，裡面壓下的卻是瘋狂的光。看著他，僕人還以為周延又做了錯事，在心裡嘆氣，這種大家裡的孩子就不能省省心！周延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周杉在看檔案，有人進來便抬起了頭，看到是周延，敷衍地笑著說了一句，&ldo;這麼晚了到這裡來幹什麼？&rdo;&ldo;叔叔，我有話問你！&rdo;周延反鎖了門，走到周杉書案前也不坐下。周杉原來沒怎麼在意周延，聽到侄兒語氣沉重壓抑，心中甚為好奇，這才將檔案蓋上放到一邊，深邃的目光直視周延，問道，&ldo;你這幅樣子，是出了什麼事？&rdo; 周延讓大人太不省心了，周杉看周延臉色不好，神情沉痛，理所當然地以為周延又闖了什麼禍事，來向他求助去給他擦屁股的。被叔叔看著，周延咬著牙，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問，能怎麼說，能怎麼問。這種事情能讓叔叔知道嗎？周延拿不定主意。第一次，周延心中愁腸千結，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在別人背後說話壞，經過他的思索，他覺得，衛溪自始至終都是受害者，他是被騙了，他應該保護衛溪。站在周杉面前，周延低著頭，沉默了。本來他有太多話要問的，但是在問之前，他覺得他自己已經相信了那些事情。以前見到的聽到的，哪一件不說明了衛溪和譚允文之間是情人關係。周延以前做錯事也是理直氣壯地來找他，這次居然畏首畏尾，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周杉看著站在他面前不言不語的周延，臉沉了下去，冷語道，&ldo;到底是什麼事？&rdo;&ldo;我，我上次來這裡找你收的我的相簿……&rdo;周延沒有看周杉，而是望著他上次躲的那個沙發後的盆景，終於開了口。&ldo;沒有找到是吧！我根本沒有放在這裡。&rdo;周杉靠到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答了。周延瞄了周杉一眼，繼續說道，&ldo;我來找的時候，正遇到譚叔叔……嗯，他和你一起進來，我就躲在這裡面聽了你們說話。&rdo;衛溪和譚允文接吻的景象刻在他的腦子裡，所以，說到&lso;譚叔叔&rso;的時候，周延語氣很彆扭，他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爛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周杉想了一下，最近譚允文只到他家來過一次，那次他們說了哪些話，而哪些話周延又會感興趣，想著想著，他原來還背靠在椅背上，不自覺地就坐直了身體，臉上表情也由原來的無表情變得深沉嚴肅，問了一句，&ldo;既然你都知道了，過了這麼久了，你才來說，你到底是要說什麼？&rdo;周延有些緊張，心臟咚咚咚地跳，過了好一陣，他才鼓起勇氣，直視周杉的眼睛，問道，&ldo;那天你們的話都是真的嗎？衛溪是，是譚……譚叔叔的私生子。&rdo;&ldo;既然你都聽到了，你又來我這裡問做什麼？不過，我警告你，這件事你小子別到處亂說，不然，我可沒法向允文交代。&rdo;周杉起身，走到周延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會在這件事情上信任周延。周延聽周杉這麼說，突然笑起來，不過，那笑怎麼看都比哭還難看，而且極度譏諷。&ldo;哼……向譚允文交代？你們就這樣子讓衛溪矇在鼓裡？你就這樣子幫著譚允文騙衛溪的感情……&rdo;周延譏笑著說，他不知道，他這個即使是被打得出血也沒流過淚的人，現在居然眼眶紅了，眼角流出苦澀的淚水。衛溪紅著臉接電話的樣子，衛溪溫柔說話的樣子，衛溪眼光追隨譚允文的樣子，衛溪在講臺上神采飛揚的樣子……哪一樣都浮上週延的腦海來。他得把衛溪從那個深潭裡拉出來。周延也不顧周杉的驚訝，快速走到門口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