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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烒的一番話,朱棣扶須而笑,大聲贊好。朱高熾兄弟都沒多大興趣,朱高熾喜讀書,朱高煦朱高燧喜兵法武藝,便是宮中樂舞,也極少見他們多看一眼。周王世子朱有燉卻眼睛亮了,不是礙於場合,怕會立刻上前詢問。兒子愛好文藝不愛武藝,喜歡和樂工混在一起,周王也沒太好的辦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到頭來,只能任由他去。宴會開始,樂工魚貫而入,裹青羅包巾,著青紅色羅銷金胸背襖,混金銅袋,紅羅褡愬,雲頭皂靴,進殿之後,跪拜天子,隨後起身,在樂器前,或站或坐。歌工,引舞隨後入殿,均佩中華統一巾,紅羅生色大袖衫,另有和聲郎:戴皂羅闊帶巾,著青羅大袖衫,塗金束帶,腳蹬皂靴,位在歌工之後。樂聲起,樂舞生先拜天子,繼而起舞。孟清和端正的坐著,心中對後世的某些xx劇唾棄一萬遍。皇帝設宴,美女成群?錯,大錯特錯!看到沒,奏樂的是男的,伴樂的是男的,跳舞的,同樣是男的!作為殿內侑食樂,宮宴第一舞,《平定天下之舞》歌頌的是太祖高皇帝起兵,逐鹿天下,北征大漠的英勇事蹟。樂舞生著皮甲,手執兵戈,伴著樂聲,舞中帶著剛勁,面容俊朗,英武豪邁。鼓樂聲中,似能聞聽朔北的狂風。樂舞生的動作愈發剛勁,孟清和的思緒不由得飄遠。回想起往昔的邊塞生活,最先湧入腦海的,竟然是陰陽生招魂的祭詞。開平城外,荒郊之地,白幡隨風飄飛,悠長的調子,沙啞的哭聲,那是孟清和第一次面對同袍的死亡,每次憶起,心都似被血淋淋的剖開。 初到開平衛時,將自己拉上城頭的馬總旗,是否魂已歸鄉?樂聲激昂,孟清和的心更加難以平靜。一將功成萬骨枯。從戍邊到靖難,從北平走到南京,又從南京走到大寧。恍然回首,已是經年。這是真實,不是一場夢幻。思及昔日同袍,如今還在的又有幾人?神情有些木然,眼圈卻開始發紅,還沒舉杯,就已經醉了?心思浮動間,樂工已換了調子。從激昂變得厚重,孟清和倏然回神,按了按額角,發現沈瑄正在看他。&ldo;可是哪裡不適?&rdo;&ldo;沒有。&rdo;孟清和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過於引人注目,低聲道,&ldo;不用擔心,我一會就好。&rdo;縱然如此說,沈瑄仍握了一下孟清和的手腕,&ldo;有事告訴我。&rdo;&ldo;恩。&rdo;兩人的交談只是瞬間,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天命有德之舞》之後,朱盤烒特獻上新舞,伴隨著身姿曼妙的引舞入殿,孟清和的神經也為之一鬆。當真沒想到,光著膀子上戰場的寧王,竟然還有如此才能。或許是為了讓朱棣安心,凡是被另封的藩王,如寧王,代王,齊王,岷王,谷王等,都在不停發掘打仗以外的各項才能。著書立說,詩詞歌賦,種田養花,俗樂雜曲。總之,無論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總要有個寄託。豐富精神生活最安全,只要不像寧王父子玩魘鎮,皇帝壓根不會管。豐富物質生活風險比較大,如谷王買賣人口,岷王建造豪宅,代王收兩茬稅,都被皇帝嚴令斥責過。作為朱老四的兄弟,經歷過建文朝的風風雨雨,基本沒有不識趣的。因魘鎮一事被天子斥責,寧王朱權特命世子進京,以徐皇后千秋節為名獻舞。為的是向皇帝表明態度,當初共分天下一事,他早就忘了。如今對軍事也不感興趣,只一心從事文化藝術創作,所以,陛下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