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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朝臣對立儲也有了新的想法,紛紛開始活動。遠在開平衛的高陽郡王獲悉訊息,冷笑一聲,將送到面前的書信撕得粉碎。&ldo;王全。&rdo;&ldo;奴婢在。&rdo;&ldo;點個火盆,全都燒了。&rdo;&ldo;是。&rdo;王全躬身退出去,朱高煦仍在冷笑。先是世子,現在輪到他了?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可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會上套!當他還是四年前的朱高煦?&ldo;來人,那個怯烈帖木兒不是說有要事稟報?帶他來見孤。&rdo;&ldo;遵令。&rdo;朱高煦緊了緊常服的衣袖,氣勢沉穩,愈發肖似朱棣。 天了北巡二永樂元年五月,天子御駕離京。是日,世子朱高熾親領百官出宣武門相送。自皇后千秋節宮宴之後,世子多以讀書為由居文華殿不出,非天子宣召不至。自日前昏厥,太醫言世子心中鬱結,體虛,需休養。天子特命世子不必入奉天殿逢朝聽證,以休養為本。此令一下,讓支援朱高熾登皇太子位的解縉等人心驚不已。不封皇太子,連聽政也不許了。這哪裡是關心世子,分明是將世子排除在朝堂之外。 對比之下,高陽郡王領兵在外,卻恩寵日隆。天子時常敕諭,或言及軍事,或敘父子之情。高陽郡王更是旬日上表,不提政事,只關心天子勞累,皇后鳳體。風聲傳出,高陽郡王囂張跋扈之名頓減,仁孝之名大盛,隱有蓋過長兄之勢。解縉黃淮等人焦急不已,莫非天子真要廢長立幼?&ldo;於國家社稷,廢嫡長子而立次子,此非福也!&rdo;更有人擔憂,如唐時玄武門之變,會否在本朝重演。&ldo;天子本就以武奪位,喜高陽郡王……&rdo;&ldo;慎言!&rdo;話被攔住,眾人仍驚出一頭冷汗。朱棣怎麼登上皇位的,天下人都清楚。清楚歸清楚,大聲說出來可會要人命。出言者也意識到說錯話了,擦了擦額角,閉上了嘴。一場虛驚,眾人心中都打起了鼓,哪還有心思商量如何幫朱高熾擺脫困境,只能虛應幾句,藉口公務各自離去。文淵閣內西側廂房內,楊榮站在窗前,看著面帶沉重的黃淮等人,搖了搖頭。太急了。書生意氣不可成事,建文朝的種種擺在眼前,為何他們還不明白?今上正當壯年,世子根基未穩定,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戰功彪炳,如此急迫,非但無法送世子上位,反而會讓陛下同世子離心。&ldo;士奇兄觀之,如今之況何解?&rdo;&ldo;難解,卻非無解。&rdo;自入文淵閣,成為內閣七人之一,楊士奇愈發謹言慎行。朝臣議立皇太子,從不參與。解縉等相邀,能推則推。楊榮也是一樣。落在朱棣眼中,便是此二人知進退,體上意,協助他處理政務的能力又是一流,有望成為朝中股肱之臣。雖然解縉仍三天兩頭得天子誇獎,幾乎被誇出一朵花來,但在文淵閣內,楊榮和楊士奇卻更受重用,隱隱壓過了解縉黃淮。文淵閣的七人也分成了兩派。一派以解縉黃淮為首,另一派則以二楊為先。明知天子用意,眾人也必須遵照朱棣設好的方向去走,沒人敢提出反對。&ldo;依士奇兄看,天子是真存了廢文華殿之心?&rdo;楊士奇搖搖頭,&ldo;天子縱不喜世子,卻未必不喜文華殿。&rdo;&ldo;哦?&rdo;楊榮走到桌前,楊士奇執筆落在紙上,待楊榮看過之後,移到燭火旁點燃。橘紅的火光,漸漸吞噬了紙上墨跡。宣紙成灰,&ldo;聖孫&rdo;兩個字卻深深刻印在了楊榮的腦海裡。&ldo;可要提醒解侍讀?&rdo;&ldo;不必。&rdo;楊士奇再次搖頭,&ldo;解侍讀早已領悟,你我二人只需靜觀,忠於陛下,本分為要。&rdo;語義已盡,楊士奇不再多言,五月丁丑,天子駕臨山東,途經濟南、德州等被兵府縣,見荒蕪田地甚多,民有飢色,特召山東布政使前來問話。朱棣很疑惑,朝廷連續兩年免除山東夏糧,又撥付糧食錢鈔賑濟,為何還會出現民不聊生的情況?昔日德州濟南,均為繁華之地,如今再觀,哪裡還有繁華的樣子?山東布政使還想隱瞞,面對朱棣,終究心虛。幾番奏對,因緊張之故,前言不搭後語,朱棣心中疑惑更甚,召來楊鐸,大有不在朕的面前說實話,就放錦衣衛的架勢。&ldo;你和朕說實話,還是朕另想法子讓你說實話?&rdo;朱棣氣勢全開,楊鐸再一旁冰冷的盯著,像是計劃從哪裡下刀子最好。如此壓力之下,再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如果之前還有幾分僥倖的念想,被永樂帝的火氣一噴,頓時煙消雲散。該說不該說的全都竹筒倒豆子,一乾二淨。末了,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哭道:陛下,他全都說了,一點也沒隱瞞。荒地徵稅是戶部下令,絕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