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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這……&rdo;馬常看著孟清和手中的木匣,仍是難以釋懷。&ldo;馬百戶不必放在心上,我自會同沈侯問明原委。&rdo;孟清和不是隨意說說,他的確相信馬常。把匣子裡的東西取走,再當面送給他?沒人會這麼傻。這個匣子應該本就是空的。沈瑄為何送給他一個空匣子,仔細一想,不難猜。隔牆有耳,親兵縱然可信,但如此重要的信件,只以三名親兵護送,仍顯得兒戲。即使孟清和認為信上的內容沒有出格之處,落在有心人手裡大小都是個把柄。&ldo;是提醒我做事不夠謹慎?&rdo;又一次開啟匣子,無意間按了木匣內部凸起的一塊,咔噠一聲輕響,匣底鬆動,木片下竟還有夾層。夾層之下,依舊是空的。孟清和這次是真傻眼了。這又是打的什麼機鋒?他是不是該親自去北平一趟?帶著滿腔疑惑,孟清和抵達了大寧城。臨近三月,大寧仍是雪花漫天。離開北地近一載,孟清和幾乎忘記了北方的冬天有多冷。大雪紛飛中,旗幟烈烈作響。大寧都指揮僉事張貴領都指揮使司上下在城外迎接。寧王官屬已隨朱權父子進京,大寧未設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政刑事務皆由都指揮使司代行。大寧設立之初,成立衛所體系同臨近的薊州、遼東類似,多以軍管。寧王封國之後,官屬接管城內政務,至今上登基,城內三司仍只有一司。大寧都指揮使為寧王嫡系,投靠燕王,在靖難中功勞不顯,位置終究坐不穩。都指揮同知和都指揮僉事中,只有張貴最得今上賞識,據言同世子妃還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在都指揮使司中握有實權。別說是同級的僉事,便是兩位同知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隊伍停下,朱高燧未下馬,孟清和卻不能不下車。按理,他是朝廷的二品都督僉事,天子親命的大寧鎮守,不必對張貴等人如此客氣。但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一個沒多少根基的草根伯爵,都督僉事,初來乍到,還是該放低姿態,拜拜碼頭才好。&ldo;臣拜見三皇子。&rdo;張僉事對朱高燧滿臉的恭敬,行禮一絲不苟。轉向孟清和,表情卻沒那麼客氣,&ldo;興寧伯,久仰。&rdo;本應下拜,卻行了平禮。孟清和笑著點頭,沒計較張貴狀似無禮的舉動。見狀,張貴臉上帶笑,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一等伯,二品的都督僉事又如何?沒有有力的宗族,也沒有能幫扶的妻族,離開京師,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照樣擺不起威風。不能怪張貴這個態度。如果沒有孟清和,這個大寧鎮守極有可能落在他的頭上。別看他目前只是都指揮僉事,但有宮中的關係,加上守衛大寧的功勞,升任都指揮使不是問題,封爵也不在話下。說白了,寧王不可能歸藩,大寧鎮守就是個土皇帝。天子要遷都,至少要壓下朝中的反對之聲,還要營造宮殿,重建城防,方方面面,至少需要幾年的功夫。張貴心心念念想成為大寧鎮守,不料卻被孟清和截胡,他能對孟清和有好臉色才怪。孟清和不在乎張貴的態度,不代表張僉事能順利過關。沒等張貴再開口,朱高燧的鞭子突然毫無預兆的朝他抽了過來。應該是被老爹抽多了,除了不喜動的朱高熾,朱高煦和朱高燧幾乎鞭子不離手,這也成了朝臣攻訐的把柄,更能襯托出世子的仁厚。一天到晚鞭子不離手,就算沒動粗,也是十分影響市容,簡直是暴君的寫照!朱棣不樂意了,這是藉著兒子罵老子?還是藉著孫子罵爺爺?要知道,洪武帝可是親自用鞭子抽死過人的!拿著鞭子就是暴君?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不說清楚,直接請去詔獄喝茶聊天,順便談談人生理想為官哲學。幾次之後,再沒人敢拿朱高煦和朱高燧手中的鞭子說事,兄弟倆乾脆來個奉旨跋扈。在京城裡,兩人多少把握著分寸,不惹到頭上,不會隨便找人麻煩。出了京,就再沒那麼好說話了。興寧伯和朱高燧有交情,已被劃入了&ldo;兄弟&rdo;行列。張貴算個什麼東西,敢當面給他臉色瞧?朱高燧面色陰沉,鞭子直接揮了過去。白長一對招子,沒眼色用來喘氣?那還不如不長!不曉得低頭只會看天,自己找抽!啪!一聲鞭響,張貴臉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眾人愕然,誰都沒有想到,朱高燧會突然動手。京城傳言,世子仁厚,二皇子和三皇子跋扈暴戾,如今來看,所言非虛。眾人表情落入眼底,朱高燧冷笑一聲,父皇之所以讓他與興寧伯一起來大寧,為的是給朵顏三衛一個震懾。不想那些蒙古人還沒怎麼樣,這些人倒蹦躂起來。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教訓,怕是會認不清東南西北!朱高燧騎在馬上,一鞭接著一鞭,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張貴想躲,四周卻圍著皇子護衛,輕易動不得。敢反抗?當場砍了他也沒處伸冤。響鞭聲破開北風,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