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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遵令!&rdo;哨騎再次呼嘯而去,孟清和親自向沈瑄回報。沈瑄難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想到德州的守將是李景隆,驚訝之色漸消。一頭草原狼帶領羊群,照樣可以用犄角對付敵人。一頭羊率領的狼群,遇到敵人就只能撒丫子跑了。何況李景隆帶領根本就不是狼群。未及,燕王率領的大軍陸續抵達,得知德州城內情況,眾將面面相覷。以為有仗要打,不想城池已被雙手奉上?孟清和派出的哨騎已入城探查,確定城內沒有任何埋伏的跡象,反倒是南軍留下的大營一片狼藉,帳篷都未收起,像是倉促之間離開。據一名主動為哨騎帶路的巡檢報告,城中府庫內留有大量的糧食,軍械,全都未被帶走。這不是誘敵之計?大多數人心中仍有疑問。李景隆跑路不奇怪,但距離攻城軍隊抵達還有兩三天的時間,至於跑得這麼急嗎?糧食軍械不帶,十幾萬大軍吃什麼,用什麼打仗?就地徵糧?收夏糧的時間都未到,山東一地有多少糧食可以徵收?&ldo;王爺,可要入城?&rdo;&ldo;李九江如此美意,孤卻之不恭。&rdo;心情大好,燕王竟開起了玩笑。出師大捷,不廢一兵一卒拿下德州,燕軍的自信頓時成倍的膨脹。入城時,部分將士已在討論何時打進南京,見識一下京城是何等的繁華。燕軍入城後,朱棣當眾下令不得擾民,違者以軍令處罰。前鋒部隊奉命前往城中府庫,查明巡檢所言是否屬實。南軍留下的帳篷被重新利用,簡單收拾一下,燕軍士卒直接拎包入住。李景隆的中軍大帳本該拆除,朱棣卻擺擺手,&ldo;不必。&rdo;眾人還要勸說,不設親王大帳不合禮儀。燕王卻是主意已定,能省些力氣,何必拘泥於小節。今日,他在李景隆的中軍大帳議事,他日,便將取代建文那黃口小兒,坐在南京奉天殿中。這個天下,終將為他所有!張玉朱能譚淵等大將多少能猜到燕王的心思,不再多言,開始就進攻濟南的路線和方針積極發言。陳暉鄭亨等恭立帳中,新投燕王不久的安陸侯吳傑也在帳內聽宣。帶兵將領嗓門都不小,你一句我一句,傳到帳外,不知內情的怕會以為馬上就要打起來。紀綱投靠燕軍之後,並未得到太大的重視,被楊鐸調入歸附的南軍部隊,連個燕山衛都沒撈上。好在有孟清江三不五時的照顧,現如今升任為一名小旗。照顧紀綱是孟清和特地關照的。孟清江不認為這個動不動就哭的矮子有哪裡特別,可十二郎總有他的道理。反正不費什麼事,照做便是。繼孟清和之後,紀綱也記下了孟清江的人情,心中暗道,他日紀某人發達了,這個情一定要還。此次隨大軍進入山東,紀綱隱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不在德州,就在濟南。要想出人頭地,必須獲得燕王殿下的賞識。他不甘心只做個不入流的下層軍官,連個品級都沒有。否則何必放棄讀書的機會毅然從軍。沒有錯,未來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曾是讀書人。前半段人生經歷與孟十二郎略有幾分相似。後半段的人生卻是截然不同,用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形容也不為過。讓人驚訝的是,就是這樣兩條平行線,在歷史的某個拐點意外的碰撞了一下。是蝴蝶扇動翅膀的連帶效應? 孟同知聳了聳肩膀,攤開手,天知道。不過,能讓錦衣衛都指揮使欠下人情,終歸是件值得驕傲的事。紀綱帶領手下的十個步卒繼續巡營,孟清和已站在了府庫門前。黑漆大門,銅將軍把守。土牆夯實,以外觀顏色來判斷,近期應重新修整過。帶路的巡檢是個高大的漢子,說話甕聲甕氣,眼神卻透出幾分精明,&ldo;稟同知,這裡就是府庫了。府庫的鑰匙一直是知州和同知看管,日前都跟著朝廷軍隊一起跑了。&rdo;&ldo;哦。&rdo;孟清和不置可否,臉上沒太多表情,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跟在燕王身邊日久,光是磨練演技沒用,必須學會隱藏情緒,這是為官的基礎。&ldo;來人。&rdo;&ldo;卑下在。&rdo;&ldo;砍了。&rdo;&ldo;遵令!&rdo;孟清和手指的方向,是府庫的大門。不巧,帶路的巡檢恰恰站在門邊。&ldo;砍了&rdo;兩字一出,嚇了他一跳,差點坐到地上。見幾名燕軍的目標是庫門上那把銅鎖,才出了一口長氣。好歹,別拿他的腦袋開玩笑。他想過跟上官一起跑,畢竟燕軍殘暴的名聲著實不好聽。奈何妻兒老小都在德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如留下投燕,若能立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鐵斧砸在銅鎖之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一個燕軍砸了兩下沒砸開,高福推開他,唾了兩口唾沫,揮起鐵斧用力一砸,銅鎖登時墜地。噹啷一聲,濺起一片塵土。高福將鐵斧交給士卒,雙手用力一推,隨著吱嘎聲響,黑漆庫門大開。揮開飛起的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