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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文雅的說法,實際上,雙方正在扯嗓子對罵。朱棣眉頭皺了起來,眾人也是面面相覷。孟清和眼珠子一轉,誰有這個膽子?濟南城下,紀綱舉著火把,一邊罵一邊注意身後的動靜,聽到馬蹄聲,立刻精神百倍,&ldo;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繼續!&rdo;頓時,雙方的罵戰進一步升級。守軍膽子再大,也只能問候燕軍的祖宗十八代,打死不敢沾上朱棣一星半點。問候燕王的祖宗就是問候皇帝的祖宗,哪個不要命了才敢這麼幹。紀綱則不然,他完全沒有這個顧忌。鐵鉉的所有親屬全被他問候了一遍,鐵鉉本人更是未能倖免。同樣是讀書人出身,紀綱自然知道讀書人最在乎些什麼。在他口中,鐵鉉三歲踹寡婦門,五歲挖絕戶墳,八歲寫淫詞豔曲,十歲和風化場所的工作人員結下了超友誼關係。考試作弊,貪汙受賄,更是不勝列舉。紀小旗罵得酣暢淋漓,城頭的守軍一片愕然,跟著紀綱的燕軍兵卒也瞬間呆滯。莫非是親眼所見?不然,怎能將鐵方伯六歲偷看隔壁小媳婦洗澡的過程形容得如此詳細,如此活靈活現?紀小旗罵得太過投入,沒留意是誰塞給他一隻喇叭,對著喇叭,聲音頓時放大數倍。鐵鉉早年的英勇事蹟也被放大數倍,清清楚楚的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一點不打折扣。遞完喇叭,孟清和任務完成,退後一步,不愧是未來的錦衣衛都指揮使,顛倒黑白羅織罪名的能力,普通人拍馬也趕不上。自嘆弗如啊。上官被罵得狗血淋頭,城頭的裨將自然不能坐視,立刻帶頭駁斥。掙扎和駁斥都是徒勞的。前讀書人,未來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口才非一般人可比。有了喇叭,聲音更是穩穩壓過對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勝負毫無懸念,紀綱大比分獲勝,守軍扯破了嗓子也是慘敗收場。雖然手段不入流,到底是出了一口惡氣。紀綱跪在燕王馬下,啞著嗓子,捶著胸口,抱著馬腿,發誓為燕王肝腦塗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ldo;卑下不才,願為王爺赴湯蹈火。&rdo;朱棣的心情不錯,甩了一下馬鞭,讓紀綱起來。 都蓋了,未等發下,兵科和戶科學給事中突然上疏彈劾鐵鉉有生活作風問題,並有貪汙嫌疑。言官的職責就是諷諫上諭,糾察百官。彈劾某個官員,有切實證據更好,沒有證據也問題不大。&ldo;據說&rdo;二字本就是為捕風捉影準備的。&ldo;臣聞,鐵鉉早年行為不端,禍害鄉里,其言行令人髮指……&rdo;近期,朝中御史正掀起彈劾李景隆風潮。黃子澄雖是白身,仍頻繁被建文帝召見,面聖時直接跪倒在地,大哭道:&ldo;李景隆有二心,不殺了他,無以謝宗社,對不起戰死的將士!&rdo; 御史練子寧多次上疏,請求皇帝下旨收回曹國公的爵位,立斬不赦。殺還是不殺?建文帝很是猶豫。以李景隆在戰場上的表現,足夠死上一百次。可他到底是自己的表親,前任曹國公還是太祖高皇帝義子。殺了他,有違建文帝一貫的仁厚形象。況且,下旨將他從戰場上召回,就是為了掩蓋主帥臨陣脫逃的醜聞,如今山東的戰場剛有點起色,適合翻舊賬嗎?最終,建文帝駁回了御史的上疏,也沒理會黃子澄的痛哭。他甚至懷疑,黃子澄如此迫切想要李景隆的命,是否是為了脫罪?畢竟,當初舉薦李景隆的是他,幫助隱瞞戰報的也是他。想到這裡,建文帝落在黃子澄身上的目光變得有幾分不善。因為黃子澄花言巧語為李景隆開脫,他才會大肆封賞一個敗軍之將!太子太師,去他的太子太師!建文帝怒火飆升,黃子澄頓時不敢再哭了,齊泰上前勸了幾句,黃子澄才沒被當場發落。之後被皇帝召見,再不敢提砍了李景隆腦袋一事。黃子澄不提,不代表朝中會安靜。言官都是猛人,人生格言就是咬定青山不送口,越挫越勇。建文帝駁回了練子寧的上疏,彈劾李景隆的奏疏立刻如雪花般飛入通政使司,不只建文帝頭疼,通政使司上下也眼前發黑。凡事扯上言官,基本沒法善了。李景隆知道自己遇上麻煩了,天大的麻煩。乾脆躲在國公府裡不出來,學習高巍閉門思過。思過期間訪客寥寥,大家都認為曹國公要倒黴,自然不會主動上門。左都督徐增壽是個例外,隔三差五的帶著好酒來找李景隆。喝醉之後,李景隆拉著徐增壽的手,眼淚橫流,&ldo;患難見真情,某如今才得體會!&rdo;徐增壽笑了兩聲,執起酒壺,又給李景隆倒了一杯,&ldo;說這些做什麼,喝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