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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勞煩幾位了。&rdo;孟清和如此客氣,幾位小宦官連道不敢,提著食盒同孟清和走向了存心殿。燕王一家正圍坐桌旁,家宴也講究規矩,能與燕王共桌的只有王妃和世子。燕王發話,朱高煦和朱高燧才能坐在世子下首,燕王的女兒和妃嬪則並未出席。沈瑄也被燕王召到身邊,硬是安排他在朱高熾兄弟身邊坐下。&ldo;兄長既將你託付於我,你就要聽我的話!&rdo;燕王也不再稱孤道寡,拍著沈瑄的肩膀,說道:&ldo;你是個好孩子,叫我一聲叔叔,我這三個兒子就是你的兄弟!&rdo;朱高熾三兄弟忙端起酒杯,沈瑄也不推辭,三杯酒下肚,燕王大笑道:&ldo;好!&rdo;酒到中旬,燕王一點事沒有,朱高熾三兄弟卻有些撐不住了,和老爹拼酒量純粹是自己找罪受。沈瑄也有了幾分醉意,愈發黑眸深邃,面如冠玉。燕王不滿的丟開酒杯,直接捧起酒罈,朱高熾可不敢這麼幹,朱高煦想學,卻和朱高燧一樣差點鑽到桌子下邊去。能有一戰之力的只剩下沈瑄,&ldo;不錯!&rdo;燕王放下酒罈,&ldo;洪武二十三年,孤親自率軍遠征沙漠,糧草不濟,靠著幾口烈酒硬是撐了下來。帶兵打仗的就要有酒量,這才是漢子!&rdo;燕王又拍開一個酒罈,&ldo;父皇開創了這個天下,孤和兄弟們守著這個天下,怎麼能交到一個只會讀書的黃口小兒手裡!孤不服!父皇在天有靈,孤不服!&rdo;話落,仰脖就倒,酒水順著燕王的嘴角滑下,染溼了大紅的常服,肩頭的金色盤龍似在咆哮。&ldo;王爺醉了。&rdo;燕王妃起身扶著燕王,又令宦官攙扶三個兒子下去,燕王還嚷著&ldo;孤沒醉。&rdo;王妃溫柔的笑著,手起手落,一下拍在燕王的後頸,之前還蹦躂著嚷嚷的壯漢頓時老實了。&ldo;瑄兒也回去休息吧。&rdo;&ldo;是。&rdo;沈瑄站定,規矩的行禮,&ldo;恭送王爺,王妃。&rdo;&ldo;你生下時,我還抱過你。&rdo;燕王妃扶著燕王,&ldo;如今怎麼如此生分?&rdo;沈瑄沉默,低頭,一句話不說。誰都知道燕王不好惹,實際上,燕王妃也是相當不好惹。月上中天,孟清和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離開北平時,他曾託人給家中帶去一封書信,本希望將家人遷到城內,不想孟王氏在回信中說這樣不妥,執意不肯離開孟家屯。他知道孟王氏的顧慮,在這個時候舉家牽走,難免會被人說閒話。可家中除了他再無其他男丁,朝廷軍隊註定會進攻北平,大軍過時,族人自顧不暇,如何顧得上孟王氏等人?不是他將事情想得太壞,但凡事不能只向好的方面考慮。朝廷的大軍還沒到,他若是敢說北平將有危險,擾亂軍心的罪名絕對逃不掉。別看他受世子重用,一個不好,恰恰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知道家人會遇上危險卻不能明說,這種滋味著實太難受。煩躁的情緒讓孟清和難以入睡,他必須想個辦法。不能把家人接來,也該加強孟家屯的防衛力量,至少在大軍過時能夠自保。 可他到底該怎麼做?孟虎和孟清江在徐忠軍中,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腦海中突然閃過沈瑄的面孔,搖搖頭,不成。正想著,隱約聽見敲門聲,十分的規律。這個時候,會是誰?該不會王爺有令?想到這裡,孟清和抓起外袍,繫好衣帶,快步走到門邊,拉開房門,面前站著的人卻出乎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