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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他沒有立場。後者,他還不想死得更快。&ldo;聽聞希周兄在此,特請天軍總兵官定國公容許,來見兄長一面。&rdo;雖然都姓阮,但阮景真和阮希周沒有半點親戚關係,如今又是一人權柄在握,一人為階下囚,一聲兄長,不過是客氣。&ldo;何故要見我這罪人?&rdo;聽到阮希周的自稱,阮景真笑了。對於定國公交代之事,已有了六分把握。再看站在一邊的阮希周之子,把握增加到了八分。黎季犛父子必死無疑,跟著占城國王一起投靠大明,無疑是保全家族的最好辦法。背叛了陳氏,阮景真不在乎再背叛黎氏一次。而他相信,現在的阮希周也是一樣。只不過,需要一個機會。放下帳簾,走近幾步,阮景真壓低了聲音,&ldo;黎季犛父子已經窮途末路,魚游釜中,早晚是死路一條。希周兄才學聞達於世,何必跟著走上死路?&rdo;阮希周沒說話,心卻在狂跳。&ldo;況且,黎氏是為逆賊,滅陳氏宗嗣,違上國之意,不知悔改,更不自量力,螳臂當車。又顧自身性命,多次丟下如兄長這般忠義之士,僅以身遁,兄長還要為他送命?&rdo;&ldo;我……&rdo;&ldo;兄長不想想自己,也該想想因黎氏而亡的三個侄子。&rdo;阮景真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的看向帳中的軍師,意思很明白,四個兒子死了三個,連最後一個也要搭進去? 阮希周動容了,一咬牙,當即下拜,&ldo;還請賢弟教我!&rdo;阮景真忙扶起阮希周,心中卻在得意,定國公交代的事,成了!中軍大帳中,沈瑄一身玄色鎧甲,展開孟清和送來的書信,冰冷麵容難得透出一絲溫和。新城侯張輔和豐城侯李彬等將領走進帳內,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下意識的想揉眼睛,差點被護住手背的鐵片戳瞎。總兵官在笑?煞氣呢?殺氣哪裡去了?&ldo;參見總戎。&rdo;沈瑄放下書信,暖意瞬間消失,煞氣升騰,俊美的面容,冷意更甚以往。眾將卻同時鬆了口氣。還好,總兵官腦袋沒被石頭砸過,也沒吃壞了東西,很正常。&ldo;總戎,我軍已至鹹子關,並依總戎之令,秘密置兵於黃江兩岸,賊若敢至,定使其有來無回。&rdo;&ldo;關堡可築?&rdo;&ldo;回總戎,事已俱備。&rdo;&ldo;好。&rdo;沈瑄頷首,殺機盈眸,&ldo;這次,黎賊休想再逃!必取其首級,以告天子,以慰黎民!&rdo;&ldo;遵令!&rdo;眾將退出中軍大帳,稍後,阮景真帶著阮希周父子求見。親衛放三人入帳,許久,三人才從帳中走出。阮希周父子仍是一身狼狽,表情中卻滿是興奮。事情若成,一家的性命都不必再擔憂!彼時已屆黎明,火紅的日輪即將躍出地平線。營中響起了尖銳的哨音,火頭軍早備好了熱騰騰的飯食,士卒列好隊,排成數列,每人都是一大碗米飯,鋪著噴香的肉塊和筍子,再加兩三個拳頭大的饅頭。大桶的燉湯也是每人一大碗,裡面撒著手指長的蝦乾,鮮味十足。將領和士卒是一樣的飯菜,俘虜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一條鹹菜,一個雜糧餅子,餓不死就成。阮希周父子跟著阮景真一同領了飯菜,多日的逃命生涯,不至於飢一頓飽一頓,想吃點好的也不是那麼容易。軍師還好些,阮希周捧著大碗,眼睛都有點發綠。吃過了早飯,大軍又開始拔營。阮景真和阮希周沒有隨大軍一起離開,而是分別向不同的方向出發。軍師仍舊呆在軍中,他的死活,取決阮希周是否能將黎季犛父子帶進大軍張開的口子。&ldo;阮希周是真降也好,假降也罷。&rdo;沈瑄掃過懷有疑慮的部將,&ldo;放他離開,目的只為尋到黎賊蹤跡。&rdo;張輔等人頓時恍然大悟,單手握拳,猛的一捶掌心,是這個道理!就算阮希周不顧及兒子的命,將大軍的計劃告訴黎氏父子又如何?雙方實力差距明擺著,安南所謂的七百萬水陸大軍都是渣,一腳能直接踹飛。目前最重要的是尋到黎季犛父子蹤跡。只要找到他們,堵住去路,是打是殺,是砍頭是扒皮,還不是任由自己來?&ldo;總戎英明!&rdo;黎氏父子都像泥鰍,也不顧面子,雙方軍隊在江面上打得你死我活,自己卻划船跑了。如果真讓他們順著江口逃進海里,想抓住他們就困難了。打了快一年的仗,整個安南都打了下來,卻把黎季犛父子放跑,甭說總兵官,征討大軍上上下下,沒人能不臉紅。&ldo;末將請命前往查探。&rdo;&ldo;不必。&rdo;沈瑄彎了一下嘴角,&ldo;周榮帶人跟上去了,人多了反倒不好。&rdo;沈瑄一笑,恍如冰雪初融,神仙都會心動。張輔等將領卻是後頸發涼,拔腿就像轉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