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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爺……&rdo;&ldo;我已不是皇族,只是個庶人,更是罪人。&rdo;朱穗的臉上帶著無限蕭索,撫過長子的發頂,&ldo;灼兒就交給你了。&rdo;&ldo;王爺放心。&rdo;谷王妃眼中有淚,語氣卻無比堅定,&ldo;妾定教導灼兒成才。&rdo;&ldo;好。&rdo;谷王笑了,笑得釋然。既是洪武帝的子孫,自然繼承了朱元璋骨子裡的傲氣。便是敗了,也不會跪地求饒,更不會墮了先帝的名聲。&ldo;孤洪武十二年生人,洪武二十四年受封,統領上谷郡地,宣府重鎮。戍邊禦敵,屢次出塞,驅北元於漠北,安邊民於城廓。歷經大小百餘戰,無一不衝鋒在前!孤乃太祖高皇帝之子,大明藩王,不落祖宗之名!&rdo;負手立在宣旨的中官面前,朱穗神情傲然,錦衣衛如何?今日,便是朱棣站在當前,他也敢言!&ldo;孤沙場征戰十餘載,豈懼爾等鼠輩!昔年楚王兄不願受獄吏侮辱,閉門烈火焚身而死。孤不比楚王兄,卻也容不得枷鎖上身!&rdo;聽聞此言,錦衣衛赫然變色。奉命拿人的紀綱舉起右臂,主動讓到一側。他身後的錦衣衛縱有不滿,也不能違令,只得自動分開,單手按刀,為朱穗讓開道路。&ldo;請。&rdo;錦衣衛讓路,中官袖手恭立,朱穗一甩袍袖,仰首大笑,邁步而出。&ldo;同知,咱們奉命拿人,朱庶人既已被廢,何必如此禮遇?而且,他身著袞冕,大罪……&rdo;&ldo;休要多言。&rdo;面無表情的看了李千戶一眼,紀綱在心中冷笑。還以為是個有本事的……難怪不再得楊指揮使看重,這樣的見識,做個千戶也是頂天了。&ldo;莫要忘記,朱庶人是太祖高皇帝親子!&rdo;造反的大罪,只是廢了王位,押入宗人府。換成旁人,早就被請到詔獄裡舒爽幾個來回。紀綱知道的內情不少,楊鐸呈送御覽的口供實據,七成是他經手。因此,他十分清楚,谷王聯合曹國公和平王府,意圖染指皇位的真相定不能公於世人。對朱穗,勢必要&ldo;網開一面&rdo;。掩耳盜鈴也好,自欺欺人也罷。總之,谷王被抓的理由可以是貪虐暴戾,可以是不聽直言,更甚者,可以是濫殺無辜。唯獨不能是造反。這其中牽涉著平王府,平王妃病了,平王被改封貴州,事情的真相更要瞞著。天子可以有個久病不治的兒媳,卻不能有猝死的兄弟,更不能有個要造老子反的兒子。朱棣為了正名,整天把高皇帝和高皇后掛在嘴邊,此事若傳出去,無異於在他臉上狠扇巴掌。如果是透過錦衣衛的口傳出去,情況更加嚴重。紀綱下定決心,回京之後,哪怕冒著被楊鐸猜忌的風險,也要把李千戶踢走,能踢出錦衣衛的隊伍,更好。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早晚會被牽累。腦子裡轉過許多念頭,紀綱的表情卻始終沒有太大變化。&ldo;李公公,請。&rdo;&ldo;紀同知請。&rdo;紀綱客氣,李進比他更客氣。能得侯顯賞識,由尚寶監擢升司禮監,觀事看人沒點眼力價可不行。錦衣衛沒有給朱穗上枷,只除掉冕服,將他關進了囚車。朱穗的家眷也要一同上京。從皇族貶為庶人,除了谷王妃和一雙兒女乘坐青布馬車,餘下的王府家眷都要依靠雙腳走到京城。養尊處優多年,怎堪路途疲累。錦衣衛沒有苛待王府家眷,途中還是有女眷暈倒。哭鬧裝死毫無用處,被救醒,仍要跟著隊伍繼續走。連往日裡頗受谷王寵愛,幾乎要同王妃分庭抗禮的側妃也是一樣。朱穗一家被押往京師,南京城裡的朱高熾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南下。乍一看,平王改封算不得大事。洪武帝的二十多個兒子,分封到北疆西南的不在少數,中途改封者不下五人。 定國安邦,戍邊守土,保朱氏江山,這是大明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國策。不能承擔重責,或是做得太好,需要到國家最需要的地方去,都能成為朱元璋調動兒子工作的理由。至於兒子過得好不好,是不是能適應當地氣候,基本不在洪武帝的考慮範圍之內,或是所佔的比例相當小。反正老子的兒子多,這個不行,再換一個就是。親兒子不行,還有乾兒子。總之,坑挖了,就不會缺蘿蔔。歷史上,永樂遷都之前,北平基本和繁華不沾邊,與蠻荒之地沒多大區別。西南各府州縣更是如此。憑空一聲炸雷,出現孟清和這個變數,北平大寧宣府等地才逐漸繁榮起來。緊鄰寮國安南等番邦的廣西雲南諸州府也有了起色。天子將平王從山東改封西南,或許是朝廷想要搞西南大開發,繼廣西雲南之後,發展一下普安州等地的商業和農業,順帶鍛鍊一個兒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