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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一個男人精力最旺盛、最寶貴的光陰給予了對方,那股熊熊燃燒的愛情之火,照得未來彷彿一片光明。可簡寧透過那股光明去看以後的時候,總會被烈焰將眼睛灼得生疼,最後殘留於的情景,是一片灰燼。他們的未來,就是一片再也燃不起來的灰燼?朱南不再開那輛扎眼的跑車了,如今的座駕是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過街天橋下,對角線一百多米遠的地方,一棟高樓上書四個大字:“千仁醫院”。朱南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打電話,連續打了五個簡寧都沒接。他有點兒急了,正要把車開過去,簡寧就主動打了過來。“喂?你幹什麼?”簡寧的聲音不甚愉快。朱南道:“半個小時前不就下班了麼?怎麼現在才接電話。”簡寧乾脆答道:“有事。”朱南吃癟,“哦,那現在不忙了吧?說好了今晚一起吃飯,我來接你了。”“那你把車停遠些,我這就出來了。”朱南無奈地又把車往後倒了一點兒,“知道了知道了。”吃完飯回到住處,朱南提出做/愛,被簡寧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朱南看的出他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堅持,抱著他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腦中考慮著能讓他高興的話題。“跟你說個事兒。”簡寧冷冷道:“什麼?”朱南道:“過幾天我安排你和思琪見面吧。”話音剛落,朱南便感覺到懷裡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朱南解釋道:“思琪都十歲了。你平時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見他,上次你還……對著他的照片流眼淚,我都知道。我……挺對不住你們的。”簡寧很平靜地聽他說完,冷冷道:“不用了。”朱南一愣,“為什麼不用?你不想見他嗎?”“我以什麼身份見他?我不想我的親生兒子叫我叔叔,也不想他知道他的父親婚內出軌。”簡寧推開朱南,走到電視機櫃旁,點菸抽起來。朱南被堵得心裡一痛,怔了片刻,也開始抽菸。二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對著吞雲吐霧,雲霧繚繞中,朱南一臉深沉地說:“那你們就相認吧。”簡寧點菸的手一頓,點點火星落了下來,他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朱南,“相認?你腦子進水了?十年來他一直以為你老婆就是他的生母,現在突然告訴他生他的另有其人,你演科幻片嗎?”朱南嘆了口氣,“早也好晚也好,你們總是要相認的。”簡寧堅決搖頭,“我不認為我們還有相認的可能。”“簡寧你別這麼悲觀……”“我不是悲觀我只是說事實!”簡寧吼起來。朱南蹙眉,“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反常……我只是跟你討論而已。”簡寧嗤嗤喘著粗氣,“這有什麼好討論的?十年前我們離婚的時候就說得一清二楚了,現在告訴孩子真相,你讓他如何自處?萬一鬧大了,你最關心的家族又如何自處?”“簡寧……”朱南無奈地嘆氣,“你不要像吃了火藥桶一樣好不好?我也是為你跟孩子著想,你們天各一方十年了,我心疼。”簡寧冷冷地說:“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要以為十年過去就完事了,更不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我是無辜的、我為你好’的嘴臉。”簡寧說完掐了菸頭,大步走進臥室,門一關被子一蒙,兩耳不聞窗外事。朱南迴頭看著臥室的木門,無語凝噎,他到底怎麼了?內分泌失調嗎?還是又懷孕了脾氣大?!狠狠敲了敲腦袋,制止了胡思亂想,又鬱悶地抽了兩個多小時的煙,他認認真真把牙齒刷乾淨,煙味全部去掉,躡手躡腳鑽進臥室,跟簡寧躺進一個被窩。估摸著他情緒好一些,朱南便又溫柔地問他怎麼了。簡寧這才說:“一個月前我們科室來了個新醫師,入院考核的時候,我作為考官之一,跟他在一個問題上產生了爭執。我認為那個問題只在理論上能實現,要經過至少十年的研究才可能有進展,但他堅持認為,那已經是事實命題了。我當時沒太在意,以為只是年輕人自視甚高,口出狂言。誰知道今天……他居然用行動給我證明了那個命題確實成立。”說到最後簡寧有些慚愧,朱南恍然大悟道:“所以事實是簡醫師自視甚高、並且落伍了?”“不,看了之後才知道,他真是個天才,我認為除他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完成那個命題。”“那你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就這種小問題也值得生氣?你沒這麼小心眼兒吧?別人比你強,你就不高興了?我的簡寧不是這種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先是特別驚訝,然後就是特別欽佩他、羨慕他,根本沒有一丁點兒嫉妒,真的。”簡寧伸出右手做發誓狀。朱南趕緊把他的手拿下來,“我知道,開個玩笑,別緊張。”簡寧嘆了口氣,朱南給他蓋好被子,“所以你只是羨慕了,並且責怪自己為什麼做不到。”“不是!”簡寧堅定地說,“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我從來不強求不屬於我的東西。”朱南一怔,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不過可能是他想多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還連累我們白吵一架,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