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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位去向由院方與員工個人雙向選擇,自由度很大。實習期只有底薪沒有績效工資,薪水雖然少,但總算有了個較為滿意的落腳點。簽約當天,簡寧一掃近來的陰霾,胸中開懷,如釋重負。乘地鐵通勤,有份不錯的穩定收入,他彷彿回到學生時代,理想終於實現的快樂油然而生。這期間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他的住處離醫院有點兒遠,上下班地鐵單程要坐一個多小時,而且擁擠異常,苦不堪言。正好醫院有免費單人公寓,水電費網費還給打折,規定裡也沒說一定要正式員工才能申請,簡寧便試著申請了一下,居然獲批了,他又驚訝又興奮,興沖沖搬了進去。然而美好的生活僅維持了一個月,具體情況他不清楚,總之就是突然有一天,醫院來了一批新員工,他被告知必須從公寓搬出來——這要求很不合理,他是在職申請獲批的,即使後面來再多人,怎麼能讓他搬出去?但簡寧照做了,現在還在實習期,想繼續呆下去,就只能忍氣吞聲,不能惹事。結果禍不單行,之前住的房子已經被別人租了,現在只有一樓的一間還空著,這裡房屋老舊、一樓尤其陰冷潮溼,價錢卻沒變,簡寧沒有其他辦法,只好租下。心情再次低落,最近幾天下班後他並不直接回家,而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看到人來來往往,壓抑感還能少些。然而每當黑夜來臨,他又會覺得孤獨。簡競每隔幾天就打電話來,要麼聊天,要麼叫他過去,他基本都是拒絕。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心情,不是不知道親人的重要,而是……正是因為知道他們心疼自己,所以才不懂該如何面對。街上的店鋪亮起五顏六色的燈,簡寧眼神迷濛,腳步虛浮,來到一家酒吧門口,他站在那裡,生平第一次有了進去的衝動。一開始酒吧里人不多,放著舒緩的音樂——現在他聽音樂不會睡著了,這都是可儀的功勞——簡寧鼻子泛酸,開始想“死後究竟有沒有靈魂”的哲學終極問題。不久後突然湧入很多人,音樂也變得熱烈而暴躁,簡寧受不了,心底深處的危險意識跟著作祟。於是他走了,八點到十點,節約的習慣讓他點了最便宜的酒,從頭喝到尾。回去躺在床上,身上殘存著酒精的味道,腦袋開始發懵,即將睡過去時,突來的腹痛將他弄醒。坐起來按著肚子忍了一會兒,等疼痛稍輕,去洗手間解開褲子一看,果然下/身又出血了——這是孕囊兩次破損和生產的後果,離婚後飲食、用藥、休息都不規律,現在有時痛、有時癢、有時出血,應該是炎症,他一直沒有用心治過,提不起精神,無論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心裡嘆了口氣,這裡定時供水,現在冷水熱水都沒了,昨天又忘了存,想洗洗都沒辦法,只好簡單擦了一下,換了內/褲,吞了兩片藥,回到床上抱著被子睡倒。這就是所謂的離婚後遺症嗎?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朱南沒什麼留戀,即使離婚也不會太傷感——雖然曾經有過依賴的感覺,雖然曾經想要說愛他,可他堅決認為,那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破罐子破摔,至少為了不讓父親和弟弟擔心,他要活出個樣子來。巧的是,就在第二天,朱南找蘇晨問簡寧的情況,結果就聽到了這一切。桌上的一疊調查資料讓他心痛,他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最後靠在椅子上抽菸冥想。資料底下壓著一張紅色燙金卡片,是陸欽生日會的請帖,陸家以面邀、電話、郵件、請帖各種方式連番轟炸,要他務必到場。繼任家主以來,他的手段一直很強硬,而現在情況又有不同,為了穩定局勢和長遠發展,他需要把氣勢收斂一些,對內包容、對外聯合。另外四大貴族蘭、白、青、墨四家家主都是長輩,個個老奸巨猾,且多數手握重兵,上次蘭家擺平朱林的事已經算給足了他面子,或者是因為沒摸清他的情況,想借此做個試探,他已經欠了人情露了怯,在這個龐大的貴族體系中孤立無援,實在不是件好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