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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我們就是對方的知音,不僅僅是彈琴,還有許多其他的事,都只有我們才能理解對方。可儀,除了你,今生我也不再聽任何人彈琴!”可儀一驚,“你……不必為我這樣。”“我心甘情願這麼做,因為除了你的之外,我理解不了任何人的音樂!”簡寧信誓旦旦,可儀被深深震動,半晌後彷彿想通什麼,道:“好,我謝謝你對我如此看重,那麼現在,我為你演奏或許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首曲子,也是我專為你創作的。”可儀閉上眼睛,靈感來時就如滾滾潮水,她的手指在琴鍵上飛翔,時快時慢;她神色祥和而幸福,時而微笑時而舒展,好像在美麗的夢中徜徉。簡寧震驚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即興創作,太厲害了。而他也終於真正體會到,音樂就是感情的肆意抒發,同時也更加懂得了那個故事的含義。一曲結束,可儀閉著眼,似乎在回味什麼,片刻後睜開,一臉滿足。兩人相視而笑,簡寧問:“這首曲子有名字嗎?”可儀道:“既然是為你寫的,就以你的名字命名。”簡寧受寵若驚,下意識道:“能教我彈嗎?”可儀一愣,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坐在長凳上,可儀把曲譜默寫出來,然後手把手、一句一句地教他。簡寧很認真,但隔行如隔山,他又沒天賦,學得很慢,到下午才勉強能彈兩句。然而有這樣的成果兩人都挺滿意,他們離開琴室,在夕陽下跳舞。舞步流轉中,簡寧看著可儀髮髻上那支栩栩如生的紅玫瑰髮飾,幾度想要開口,卻終究沒下定決心。晚飯後朱南來接他回家。簡寧坐在車上,右手插在褲兜裡,反覆摸索裡面幾張摺疊成塊的紙。那是與他同名的鋼琴曲曲譜,可儀最後的禮物,有生之年裡,他有希望完整地將這首曲子彈下來嗎?看著窗外逐漸降臨的夜幕,那濃重的黑色,彷彿關閉了人心中所有的希望。突然左手一熱,他回過神來,見朱南握著他的手,一臉篤定。簡寧情緒很不穩定,每天必須跟朱南說說發生的事和自己的困惑不安,聽聽他的開導,才能安然入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產前憂鬱症。朱南最近很忙,經常心事重重心不在焉,更經常在他睡著以後才回來,又在他沒醒的時候就出門,弄得他都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回來過。身心的雙重壓力,他不斷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只要堅持過這一段就一片光明瞭。可儀將不久於人世早已是意料中的事,簡寧聽到訊息時並沒有太震驚,只是盡一切可能趕去見她最後一面。他問朱南要不要一起去,朱南拒絕了。頓時他有種極其異樣的感覺,分辨不出是什麼,然而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多想。臨走前朱南再次叮囑他,無論如何不能把可儀的任何訊息透露出去,在宗家少說話,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就打電話問他。一瞬間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簡寧腦中一團亂麻,隨口跟朱南說知道,人已經出門上車。趕到時可儀已經昏迷,他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原始方法在關鍵時刻很管用,可儀奇蹟般睜開眼,對簡寧露出極度虛弱的微笑,很明顯她還有意識。“簡寧,你來了……”她氣若游絲,“我……很高興。”簡寧的眼淚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簡寧、簡寧……”可儀去握他的手,可努力了半天都沒成功。她的聲音微弱得彷彿從天邊傳來,甚至讓簡寧有種錯覺,好像他們現在已經身處不同世界了。“可儀,你想說什麼?”簡寧盡力彎下腰,將耳朵貼在她嘴邊。接著,他聽到可儀艱難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希……望……你……永……遠……記……住……我……”簡寧鼻子猛地一酸,“可儀你放心!我一定會永遠記得你!一定會!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更是我最好的、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