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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記得,誰是莫竹青……“不懂,就自個兒再好好想想;懂了,就做決定。那口氣能拖多久,誰都沒把握。”說完這些,袁玖推門出去。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解酒禦寒的湯,莫竹青仍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從黃昏到午夜,再到黎明。黎明時,他摸了摸那湯,早已涼透了。攥了攥拳頭,只希望握住那人手的時候,還是溫熱的。只要是溫熱的,他就一定能把他拉回來。袁玖一早起來,下人就將莫竹青的書信奉上,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去雙輝樓一趟。還說他會盡快趕回,繼續為袁玖療毒。袁玖笑了笑,將信放在一邊,再回來的時候,就該是兩個人了吧。卻說丁雁翎當日從常教離開,心情苦悶煩躁,回到雙輝樓不思正事,終日飲酒買醉,要麼就頻繁出入秦樓楚館,以聲色填補空虛。父親震怒,將他狠狠訓了一頓,誰料他仍是沒半點兒悔意,照樣該怎樣還怎樣,甚至變本加厲。丁家父母也知道他和莫竹青的事,本就極其不滿,這次見他一人回來,以為他終於想通了不用再煩心了,誰料卻正好相反。大好的兒子被個男人弄成這樣,實在是……氣煞人也。父母連番對丁雁翎曉以大義,說極了也少不得打罵,後來又想了一招為他聯絡婚事的辦法,什麼官家小姐江湖大戶,今天一個明天一個,一次次弄下去,丁雁翎氣急了,破罐子破摔,由著自己舒服胡來,徹底什麼都不在乎。然而心裡的苦悶越積越多,身體上又胡折騰,終於是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無論怎麼治都沒起色,拖了幾個月,怕是不中用了。心病還需心藥醫,終究躲不過相思二字。丁夫人嚇壞了,說不如去找那個什麼莫竹青回來,總能救兒子一命,卻被丁老爺制止,怒斥這樣的逆子死了乾淨不要也罷!丁夫人哭得傷心,說我們可是就這一個兒子,丁老爺只好唉聲嘆氣,可要他去求莫竹青,他始終做不出。然而就在雙輝樓打算準備後事時,莫竹青卻自己上門了。丁夫人淚流滿面謝天謝地,拉上人就去丁雁翎臥房,一路上不斷說只要兒子沒事他們就什麼都不再管,年輕人愛怎樣便怎樣,丁老爺無奈,連嘆自家兒子太沒出息。遣走所有下人,莫竹青往床邊一站,眼淚就下來了。逃來逃去無數次,到底還是來了。“路上我還想,他們說你快死了,不會又是詐我吧,原來……竟是真的。”彷彿真能心靈相通,丁雁翎手動了動,睫毛忽閃幾下,十幾天沒睜過的眼,這一下就睜開了。更奇怪的是,他最近時常昏迷,意識早不清楚,可此時卻是明顯的清醒摸樣。“竹青,你來了?”淡淡的笑著,彷彿他們不過是分別了一小會兒。那氣若游絲的聲音讓莫竹青的心緊跟著又抽了一下。他蹲下來握住丁雁翎的手,眼淚更是止不住,“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丁雁翎搖搖頭,“我知道你會來,我一直等著呢,不著急。這些天我就使勁兒想,天天天天都想,你若來了,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什麼原諒不原諒,真說起來,我也有錯,你也要原諒我。”“那我們扯平?”丁雁翎努力笑著,想握住莫竹青的手,卻使不上勁兒。“好,我們扯平。”莫竹青抽泣,拉過丁雁翎的另一隻手覆在自己手上。“不久前我想起一件事兒,你盜寶那次說,只要我答應你的要求,你以後什麼都聽我的,結果……你沒聽我的。那現在你說的話,還能信嗎?”丁雁翎露出可憐相,莫竹青一怔,皺眉道:“那麼久之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著?真是小心眼兒。”“彼此彼此。再說那可是大事啊,我不記得清點兒,下回你再不守承諾,我找誰哭去?你只告訴我,這次你說的話,究竟做不做準,能不能信?”莫竹青抿著唇不去看他,“你愛信不信。”復又不忿地說道:“教主說我沒出息,我看你才是,竟病成這樣,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