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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老爺決定與之一見,又留他吃了午飯,覺得這年輕人確實不錯,心生好感。只是他江湖人的身份始終是個疙瘩,身為父親,到底想讓女兒今後有個穩定的生活。鬱小姐很快便知道了這事,父親向她說起時,她又講了當日救命的恩情。鬱老爺恍然大悟,看女兒也有意思,自己掂量了半天,倒有些鬆口。女兒已經十八,婚事再拖不得。他將最後一道關交給了鬱景兮——曾經很多向鬱小姐提親的人都敗在鬱景兮手下,鬱景兮也認為,自己的姐夫,一定要比自己更有本事,更懂得愛護姐姐。畢竟,那是這世上與他聯絡最緊密的人,那是他的孿生姐姐。見面定在三日後,齊江天知道了覺得好笑,沒聽說過娶妻還要經過小舅子同意的。趴在屋裡養傷養到八成好的鬱景兮也不再有從前試煉準姐夫的玩樂心態,但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說不定能趁著見客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然後,便再也不回來。茶壺裡的水已經變涼,孟散換了壺新茶,看看“曹老漢”,人皮面具後的臉,此時會是什麼表情?“故事講到這裡,二位應該清楚了吧。想來,再不會有比那天的碰面更可笑的事了。”鬱景吹了吹滾燙的茶水,看著杯中細小的波紋,目光裡露出苦笑。彷彿那笑話一般的事實,和之後滅門的慘劇,都只在這一杯茶裡。時間或許真有沖淡的本領,卻是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沖淡了。 齊蒸籠的養成(滅門始末)“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根本沒有準備,更不知該怎麼做才能將麻煩化解,反而因為不懂剋制,把結果越弄越糟。我當時一直在想怎麼逃出去,恍惚間只聽說那人是個有名的江湖人,連姓甚名誰都沒問清楚,結果到了廳裡……”鬱景兮突然頓住,起身走向窗邊,沉默了一陣,才得以繼續。這是他第一次同人講起那日的情景,這些年來他不斷努力遺忘,如今卻發現,就連當時廳裡的擺設、齊江天衣裳的顏色款式、和他臉上笑意的深淺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時他呆呆看著眼前的人,愣了半晌,突然大笑起來。想盡辦法出去見他,不想他倒自己來了,還是以姐夫的身份,好,真好。背上未痊癒的傷隱隱作痛,是了,當初有多快樂,今日就有多痛苦。“原來是你?”鬱景兮笑得幾乎喘不過氣,“……太好了,爹,不用再試,也無需猶豫,就是他了!孩兒保證您再找不出比他更好的女婿!”鬱老爺正為兒子突然的癲狂不解,齊江天卻徹底傻眼,猶如從崖頂轟然落入深淵。他即便再笨,此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快意而絕望的笑聲讓他害怕,不想他誤會,不想失去他的信任,是那時混沌的思緒中唯一的念頭。“景兮?你才是景兮?!你聽我說,我以為你姐姐是你,我以為你是個姑娘!”抱住那狂笑不止傷心欲絕的人,卻已忘記廳裡還坐著鬱老爺,更有一群下人站在周圍。鬱老爺正要發怒,齊江天已施展輕功帶著鬱景兮出了鬱家,一路暢通無阻。身後傳來桌椅板凳被踢翻和茶盞破碎的聲音,鬱景兮一陣恍惚,終於緊緊抓住了喜歡的人,可心中已隱約明白,真正的幸福,恐怕再也不會到來。一路上他皺眉忍痛,齊江天知道他身上有傷,回到客棧便剝了他衣服檢視。滿背猙獰的傷痕讓他心痛不已,鬱老爺不懂鞭法不識輕重,這一頓鞭子,有些只傷到皮肉,有些卻傷了筋骨。重新上了一遍藥,齊江天看著自出鬱家就沉默黯然的人,終於忍不住吻了他。始終料不到,他們的第一次,竟這樣不完美。鬱景兮像是失了魂魄,面對期盼已久的吻,無半點回應。空洞的雙眼讓齊江天慌了神,害怕他再也好不了,害怕自己會被拒於千里,便不停地解釋,只希望能得到原諒。那一晚,他們把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即使鬱景兮並沒有太多興致,可他們確實極其渴望著對方的身體。而讓他又意外又感動的是,齊江天竟然主動將自己給了他。討好也罷,乞求也罷,鬱景兮知道他是真心的,也知道,唯他一人會為自己付出至此。那是相愛之人的儀式,儀式之後,兩人骨血相溶,最親密不過。那鬱景兮第一次看到齊江天疲倦的樣子。下意識抬手拭去他額上的汗珠,卻被抓住手腕,那人目光裡有希冀,更有祈求。“景兮,是我錯了。我那天看到與你長得一摸一樣的姑娘,便以為你是女子,以為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就高興地昏了頭,根本沒想過這件事有多少不合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你也說過,這次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與我分開。”鬱景兮將手抽了回來,他是那麼說過,可事到如今,這已不僅僅是他們兩人的事了。他們成全了自己,誰來成全他姐姐。一個未嫁的姑娘發生這種事,要怎麼辦?然而事實,遠比他想的更嚴重。鬱老爺的正妻早逝,僅育有一女,已出嫁好幾年了。鬱景兮和姐姐的母親是二夫人,當年產後落下病根,也過世得早。鬱老爺如今有四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