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飛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情這回事,誰先認真誰先動心誰便輸了。他不能輸,堅決不能輸給這個男人。在孟散曾呆過的江邊,袁玖輕輕撫著胳膊上停著的信鴿。這隻信鴿專門給他一人送信,早已熟悉了他的氣味。而如今,這或許也是唯一能留在他身邊的,屬於常教的生命。那封紅色急件上寫清了一切,是最壞的結局,一切都毀了。信紙上還沾著鮮血,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奮戰至死的人是怎樣拼了命地送出這封信給他,他們一定在期待著他回去力挽狂瀾救常教於水火。然而……說到底,造成今日一切的源頭不過是他甩了凌中南,惹怒了水寒衣。如此荒唐的理由。袁玖笑了起來,好吧,我便與你們鬥下去,至死方休。他跪在江邊,橫劍在掌心一劃,向所有常教兄弟立下重誓。活著的,我一定會將敵人丟在你們面前,讓你們任意斬殺;死了的,我也將送上敵人的魂魄,讓你們慢慢享用。鮮血順著手掌滴下,這不是復仇,只是身為一教之主的分內之事。袁玖站起身,順著夕陽下的江水慢慢走遠。懷中有個什麼東西動了動,他低頭,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睡夢中的女嬰彷彿也能感受到這如暖陽般的笑容,小嘴努了努,睡得更是香甜。 村落偶遇又是一年春來,雖然還有些殘冬的微寒,但草色卻已昭顯了綠意和生機。乾淨寬敞的農家院落裡,一男一女兩個小童正蹲在地上擺弄著什麼。“冬兒,你的好了嗎?”說話的男娃娃三四歲的模樣,頭髮正好擁在脖子上,毛茸茸的一圈,讓人不禁想伸手去摸摸。“好了!”女娃娃聲音嬌嫩,舉起手中的狗尾巴草,眯著眼睛咧嘴笑起來,兩個小辮抖了抖。“那開始吧!”男娃娃把自己的狗尾巴草的一頭交給叫冬兒的女娃,另一隻手也握住冬兒的狗尾巴草,先裝模作樣地比較了一下,以保證比賽的公正,然後對著冬兒點了點頭。“一、二、三!”兩人異口同聲,同時發力,四隻肉呼呼的小手拼命將兩根狗尾巴草往自己這邊拽,四目聚精會神地關注著戰況,心裡默默地叫著一定要讓對方那根先斷。男娃娃不由地瞪大眼睛,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冬兒的表情倒還鎮定,只因為憋著一股勁兒,臉色逐漸發紅。趁著身上的大紅夾襖,小臉顯得更漂亮了。院裡很安靜,戰況欲顯膠著,彷彿連空氣都凝結了。“啪”地一聲,一根狗尾巴草突然斷掉,兩個小傢伙由於用力過猛,同時向後摔了個屁股蹲兒。男娃娃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看看自己左手上那根完好的草,大拇指一抹鼻尖,一臉獲勝的驕傲神氣。冬兒低頭看著手裡只剩一半的草,懊惱地不肯起來。“別玩了,吃飯吧!冬兒,你怎麼又坐地上去了!”這時,屋裡走出一個身著青衫將近而立之年的男人,一邊招呼兩個小傢伙一邊把飯菜往桌上擺,在看到女娃娃坐在地上時不由地皺了皺眉。可雖是批評,語氣裡還是關心居多。冬兒也站起來拍褲子,好像掃清了輸掉比賽的壞情緒,笑著跳著跑到男人身邊,抱住大腿,抬頭撒嬌,“爹爹!剛才跟勤兒哥哥鬥草,我又輸了!”“是麼?”男人彎起嘴角,摸了摸女兒粉雕玉琢的臉蛋,“沒關係,下次爹爹幫你,一定贏!”“好棒!”冬兒眼中閃出勝利的喜悅,拍著手跳起來,男人也露出幸福的笑容。“哼,尚伯伯幫冬兒,我也要找我爹幫忙!”叫做勤兒的男娃娃跑過來,立刻維護自己的權益。“勤兒哥哥你忘了,你爹沒有我爹爹力氣大!”冬兒笑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彷彿有個力氣大的爹就是世上最好的事。勤兒吃了癟,不服氣,抓著腦袋想了想,又說:“那我找我爹爹,他力氣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