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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莊林正好輪休,剛睡起來,科室的前輩吳醫生就打電話給他,說他臨時有事請了假,今早預約的一個人流手術想請他幫忙做了。莊林想閒著也是閒著,就答應了。只是每次給人做流產手術的時候,他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一邊是幼小生命的消逝,一邊是大人的痛苦。到了醫院看到預約人的資料,他愣了。居然是辛仲遠,但想想倒也沒錯,前不久他就說過,這孩子他沒打算要。準備手術的時候,莊林的心情沒由來的低落,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要被流掉了。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等莊林再次確認之後,他背上竟冒出了一股冷意,這難道意味著,他對辛仲遠…有那方面的想法嗎?不,不會的吧……收起自己的心不在焉,準備好一切來到手術前的檢查室,辛仲遠已經到了,顯然,他也無法接受主刀醫生是自己的事實。“怎麼是你?我明明約了吳醫生的!”莊林示意慌忙站起來的辛仲遠坐下,雲淡風輕地說:“吳醫生臨時接到院裡的通知,去國外開會,估計得到下個禮拜天才能回來,如果你堅持選擇吳醫生的話,可以等他。”莊林撒了謊,吳醫生根本沒有去什麼國外開什麼會,很可能下午就有空,只可惜,莊林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看準了辛仲遠不想再等的心理,也隱約覺得,如果是自己主刀,情況或者會不一樣。辛仲遠想了一會兒,果然屈服了。這個孩子在他體內呆的太久了,久到讓他沒辦法生活。宋家聲曾經給他帶來過巨大的幸福,但他帶來的痛苦,卻比所謂的幸福多多了。只要這個孩子還在,宋家聲的陰影就無時無刻不籠罩著他,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卻也要不起這孩子。因此,即使他必須面對莊林這個讓他很不痛快的醫生,即使要把最隱私的地方給他看,也顧不得了。就是現在,哪怕晚一秒他都等不了。因為就在昨天晚上,肚子裡的孩子突然動了,雖然只是很輕很輕的幾下,但那昭示著生命存在的敲打,對辛仲遠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如果他不快點兒做決定快點兒讓它從自己體內脫離,恐怕他會就此妥協。檢查結果表明辛仲遠的身體狀況適合做流產手術,然後就是正事了。前往手術室的路上經過了婦產科,一個女人彎著腰捂著肚子,疼得走不了路,似乎還在哭,她的男人扶著她,一直在勸著什麼。隱隱聽見女人好像在說“都怪你”“我想要孩子”之類的話。這時,莊林似乎怕他不清楚,故意插嘴:“你看,做人流可不是什麼好事,可憐的。”辛仲遠把視線收回來,白他一眼,快走兩步到他前面。“走那麼快乾什麼?你又不知道在哪兒…”莊林嘟囔著,不防一向寡言的辛仲遠居然冷哼了一聲,“我不會看路標麼?”莊林在他背後做出一副“你贏了”的表情,只可惜他看不見。人流是產科的最低水平手術之一,但莊林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試想一下辛仲遠以雙腿大開的姿勢出現在他面前,那對他來說將會是怎樣一種挑戰?如果手術正在進行中,他們曾經發生那些事突然冒出來的話,難保他不會出現什麼醫療事故。按理說,莊林自詡是經過過大場面的人,心理素質不該這麼差才對的。於是,他努力將自己調為暫時遺忘模式,整理好一切後淡定地走進手術室。呈現在眼前的自然是……跟他想的差不多,辛仲遠的腿也很修長很好看嘛,他躺在那裡,故意閉著眼睛,越是這樣,就越昭示著他的緊張,其實,他的手抖得很明顯。莊林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像以往一樣,做一個稱職的醫生,你要流,我幫你流,簡單方便,很快就好。莊林戴著手套,慢慢摸向了辛仲遠的大腿根,就在他剛把產鉗伸過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辛仲遠整個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好像說了聲“等等”。於是他停下來,辛仲遠□被固定著,他努力抬起上身,說了一句話。莊林以為他要說他想換醫生,或者是改天再做。可他說的是:“我決定了,我要留下這個孩子。”從辛仲遠起來穿衣服到他走出手術室,他都沒跟莊林說一句話,等莊林追出去的時候,人早已不見了。莊林有些後悔自己行動太慢,不過也無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辛仲遠拿起電話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撥了過去。他把之前準備好的話又默唸了一遍,等電話接通,不經腦子就能說出來,似乎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其實不過是掩耳盜鈴。“媽,我今天去了醫院做人流,但後來我放棄了。”電話那邊宋夫人滿是驚喜,“真的?那太好了…仲遠,你能想通實在太好了。”“我只是不想傷害無辜的生命。”淡薄的語氣讓宋夫人的心冷了下來,“無論如何,你留下孩子,我都要替宋家謝謝你。”“不過做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孩子的情況不好,有可能撐不到生的時候。”就算能生下來,給不給宋家,還是個問題。宋夫人的心更冷了,“那…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多吃些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