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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總接到下屬的求助眼神,走過來拍拍氣急敗壞的莊林,勸道:“萬隆的梁總年紀大了,思想上難免有些保守,”又看向女秘書,“然後怎麼樣了?”“然後,辛總表示希望兩家公司以生意為重,不要太著眼於這些私人問題,但梁總的厭惡態度很堅決,處處針對辛總,後來……後來辛總也生氣了,跟他據理力爭,再後來,兩個人都說了些很難聽的話,最後梁總說絕不會再和我們公司合作,辛總情緒也很不好,讓我回來跟寧總說,請您給他一天時間,一天後他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還說這次造成的所有損失由他一人承擔。”“那現在呢?辛仲遠現在哪兒?”莊林可不管生意成不成,抓住重點,急切問道。“辛總一個人走了,不讓我跟著,也沒說要去哪兒,但我看他的臉色真的特別差……”莊林越聽越著急,辛仲遠是個死心眼兒,如果他一時想不開,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寧總,我現在就走,我這就去找他!”“嗯,”寧總點點頭,冷靜地吩咐,“找到以後先穩定他的情緒,公司的事可以慢慢再談。”莊林二話不說飛出了總裁辦公室,女秘書仍是憂心忡忡,“寧總,跟萬隆地產的合作是最近的一個大專案,現在梁總已經放了狠話,那我們……”“哼!”寧總坐回氣派的總裁御用皮椅,臉上再也看不見剛才跟莊林談話時那種諄諄善誘和藹可親,反而顯出一股冷漠的殺氣,說:“萬隆仗著老牌實力這幾年作威作福,簡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囂張過頭了,我看姓梁的倚老賣老的日子,也沒幾天了。”莊林腦中飛速運轉,思考辛仲遠有可能會去哪裡。但他這時才發現,他除了知道辛仲遠公司和家的地址外,其他竟然一無所知。電話是意料之中的關機,他沒辦法求助任何人,只能憑自己的運氣,希望趕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找到他。辛仲遠雖然很冷漠,但在生意場上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也很顧大局。像今天秘書說的那樣,能讓辛仲遠說出難聽話,並且連公司利益都不顧,一定是因為那個人做得太過分,讓人忍無可忍了。先飛奔回家,站在辛仲遠家門口幾乎要把門砸爛了,還是沒有人應。莊林沒辦法,又開車到街上去找。只是大海撈針,他沒有一點目的性,只能一條街一條街找過去,實在急得不行了就下車盲目地跟路人比劃起辛仲遠的樣子,問他們有沒有見過。可時間一點點流過,他卻沒有任何頭緒。直到傍晚,他嘴都快說破了,也沒力氣了,辛仲遠仍舊人間蒸發。他氣得用拳頭去砸方向盤,心裡默唸:我都快急瘋了,你到底在哪兒……你以為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誰都不在乎,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莊林又回家了,鍥而不捨地去砸門。那扇門也像是跟他槓上了,死活都不開。莊林又氣又累,最後脫力地坐在辛仲遠家門口,耷拉著腦袋,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夫。翻開電話再打,還是關機。可拖動通訊錄的時候,目光突然停留在一個開鎖匠的電話上——如果辛仲遠真的在家,只是不願給他開門呢?立刻叫來開鎖匠,但由於沒有有效證明,他又在物業管理中心大費周章地試圖證實自己跟辛仲遠真的關係匪淺並不是要撬開人家房門的小偷,開鎖匠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他,還專門讓他寫了個宣告,將責任劃分清楚。門很快被開啟,莊林付了錢謝過開鎖匠,有些忐忑地走進去。畢竟,這是他最後一絲希望了,如果辛仲遠不在的話,他就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冰冷的屋子,很空曠,也沒有什麼裝飾,好像很久都沒人住過。他小心翼翼地穿過大廳,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推開臥室的門,總算他這輩子行善,老天沒有再耍他。當他看見一臉木然曲著腿靠在床頭上的那個人時,那種感覺真的……沒有辦法形容。好像整個人突然就輕鬆了,心跳也平緩了下來。發瘋似地找了一天的人,終於出現了,他本以為他一定會暴走,可沒想到,他卻幾乎說不出話來。看到他的肚子還是圓圓大大的,人也沒有流血受傷,周圍也沒有玻璃碎片、違禁藥品、布條繩索之類的東西,莊林從心底覺得,自己這一天值了,終於又可以好好地活了。他有些疲倦地笑起來,輕聲說:“我還以為,我又要來當清潔工了。”不是責備,不是抱怨,不是安慰,甚至也不是哭訴,確實讓辛仲遠意外了。他轉動了一下僵硬了一天的腦袋,看了看莊林,但很快,又把眼神挪開。記得上一次跟他說話,應該是在他家他對自己表白的時候,一股久別重逢的感覺湧上心頭,原來……真的已經有那麼久沒見了。“我以為,你一生氣又要把東西摔得粉碎,現在看來,你進步了。”莊林解釋著,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竟然開始顫抖,到最後甚至抖得說不出話來。他才發現,原來這種感覺,就是哭的衝動:激動地想哭,也安心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