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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錦添和蕭沐走後,姜啟榮也不著急說話,只是默默的開始打掃屋子,清掃了一地的菸頭酒瓶,又把房間整整拖了兩遍,最後又打水擦了桌椅櫃子,再看高揚,還是完全無視自己。姜啟榮嘴邊掛著苦笑,看來,無論是外界感官還是在他心裡,自己的存在感實在是夠差。蔡錦添也沒閒著,很快就讓人送來了吃的,都是很清淡的粥,也很有營養,樣子看起來也很不錯,高揚幾天沒吃飯,是不能一下吃得太多太膩。姜啟榮謝過送粥的傭人,來到高揚身邊笑著說:“吃點兒東西吧,看起來很好吃,嚐嚐看,你總不吃飯怎麼能行呢?”姜啟榮說著,臉上的笑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自古以來,勸人用語大概就是這幾句,聽的人不煩,他說的都煩了。可除了這麼說,他也沒其他辦法。洩氣的搖搖頭,這個時候的高揚如果能看他一眼,那恐怕就是奇蹟了。無奈地把碗放在床頭,他在高揚對面的床邊坐下,心說你能坐難道我不能嗎?你要在這裡坐多久,我就陪你坐多久,你不吃飯,我也不吃,你不睡覺,我也不睡。這大概也叫做骨肉計吧?如果他對自己還有一點點關心的話。姜啟榮覺得這陣子他們的關係已經慢慢好起來了,甚至離情人只差一步之遙,不,是隻差一層紙而已。可沒想到安煒民突然自殺,這麼一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廢了,這不只是回不回到原點的問題,而是,永遠都也不會再有沒有機會。在高揚對安煒民的愛裡,更多的是疼愛和憐惜,安煒民是那種能讓他的心變得柔軟的人,這種感情,大概比炙熱的愛戀更為可怕,因為它纏綿久遠,長流不息。尤其是當那個人已經不在的時候,那種感覺還加上了深深的懷念與無法挽回的無力與失望,就更難有改變了。所以當日在醫院的他就知道,活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人的。他也不想比,只想讓高揚不要再頹廢下去。就這樣,從下午坐到天黑,屋子裡暗到不行的的時候,姜啟榮開啟了燈。高揚現在需要開闊明亮的空間,需要有人陪他,黑暗,只會更快的把他帶進深淵。眼神無意間落在了那些照片上,就在不遠處,姜啟榮一邊驚訝高揚竟收集了這麼多安煒民的照片,一邊一張張看過去:有的是安煒民在部隊訓練時的照片,穿著迷彩服,留著小平頭,很認真的表情,臉卻很漂亮,膚色也很好;有的是他進入娛樂圈後的照片,自然就華麗了許多,炫麗的衣服,張揚的髮型,酷帥的pose,可姜啟榮似乎能從他職業的笑容裡,看出些許不快樂和不安心,也許是先入為主了,但他知道,那時候安煒民一定不會快樂;而最讓他動容的是部隊退伍時的合影,那個時侯高揚跟他已經決裂了,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高揚站在了安煒民身後,就像他曾經說的,要一直保護他,或者當時的安煒民並不知道吧,照片上其他的人都在笑,只有高揚跟安煒民,一臉平靜中有無限的無奈。姜啟榮發覺,他們倆並沒有合影,一張也沒有,或者這就是高揚把照片全翻出來的原因,他一定很失望吧,翻來翻去,這麼多照片裡,竟沒有一張可以證明,他們曾經相守過,信任過,甜蜜過。姜啟榮只是想要幫他把這些散落各處的照片整理一下,可剛拿了幾張,一直對他視而不見的高揚居然開口了,聲音很沙啞,但卻是很冰冷的語氣:“不要動。”姜啟榮一愣,心裡像是被針刺了,原來只有這時候,他才會理自己。“我只是想幫你幫它們收好。”“不用。”簡單的拒絕,沒有任何轉還的餘地。姜啟榮拿著照片的手僵了又僵,無奈的笑笑,最後還是放下了。“好,我不動。那你吃點兒東西好不好?一直這樣,會生病的。”傭人堅持不懈的又送來了晚飯,但對高揚來說,只是浪費吧。姜啟榮不死心,把碗端到他面前,“吃一點兒吧,你這樣,我也很擔心。”高揚繼續沉默,但姜啟榮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地動,動了半天,卻還是推開了碗。“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著。”“你準備一個人呆到什麼時候?”姜啟榮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幾乎立刻就想把碗摔了。高揚啊高揚,你以為我的心情會好嗎?可就是為了你,我一直壓制著,你卻還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你準備呆到什麼時候?啊?”姜啟榮猛地站起來,提高聲音,很暴躁地問:“讓這麼多人為你操心圍著你團團轉,你還愛理不理的,高揚你是男人嗎?”高揚突然一愣,姜啟榮又蹲下,雙手狠狠揪住他的衣領,逼近他無神的雙眼,完全是在訓斥:“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你愛他你以前幹什麼去了?現在在這兒萎靡不振要死要活的有個屁用!要是真愛他,你會因為那點兒小事一直想不開?會一直放任他在娛樂圈裡混?你少惺惺作態了,這麼長時間了,你以為你愛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他死了你難過,但是更難過的,是因為你覺得是你自己把他害死了!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