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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毅皺了下眉，她又道：&ldo;今日若不是我，也會是別人；若沒了我，也還是會有別的。&rdo;這話不假，要不是因為這個倩姐才會對她一再容忍。弘毅想了想道：&ldo;不知道姑姑可有法子？&rdo;&ldo;這法子，其實還是在老爺身上。老爺只要想想我是怎麼來的就知道怎麼解決了。&rdo;弘毅一怔，宋姑姑卻不再說下去，只是道：&ldo;前兩日我去看了錢媽子，她想回去的緊，老爺不如給她這個恩典吧。&rdo;這不是什麼事，而且他們也不想留個錢媽子在身邊，弘毅當下就點了頭，再問她前面的話，宋姑姑卻不肯再說了。回去後，弘毅把這些都同倩姐說了，最後道：&ldo;我看她是在提點咱們，可這是什麼意思呢？&rdo;倩姐想了想：&ldo;咱們來分析著想想。她先說了自己的出身，又說這法子在你身上……是不是說讓你向太后那邊表示表示？&rdo;&ldo;我？向太后？&rdo;弘毅一時沒反應過來，倩姐卻理清了思路，&ldo;你先別想她是太后，刨除掉這個身份，她還是你的大姑。對，你說她為何要趟這個渾水？&rdo;&ldo;該不會是同我爹關係好吧？也不至於啊，真是關係好，就派這麼個人來噁心咱們？&rdo;弘毅說著，不過還是按倩姐說的，照先前的思路想了去。早先他從沒想過太后能和自己有什麼關聯，畢竟那是皇太后！而弘毅又是個正正經經的古代人，皇權思想是深入骨髓的。雖然知道周家出了個太后，可也就是知道，哪怕宋姑姑來了，也還覺得遠的很，可聽倩姐這麼一說，簡直就是太近了。&ldo;不，不是來噁心咱們的，她是太后，不至於如此。&rdo;雖然還沒完全明白，但倩姐隱隱的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點什麼，&ldo;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同父親感情好，可如果只是為了應周老夫人的要求，她完全可以不用如此行事。&rdo;那是誰？是皇太后！在此時後位空虛的情況下，那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而且從某種情況下說，也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女人。這個女人一路從妃子鬥到皇后，又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皇帝，就說有運氣，手腕聰明謹慎勇氣也是要一項不缺的。真要收拾他們，簡直是太容易了。弄個宋姑姑過來有什麼用？真是為了調、教她？也太沒必要了！噁心他們？也不像啊。而且宋姑姑來後的行事作風，與其說是給他們添堵，不如說是掌控……想到這裡倩姐眼前一亮：&ldo;我想，我們可能有些想錯了。&rdo;&ldo;怎麼說？&rdo;&ldo;也怨我，只想過咱們的小日子，可週家既然找過來了，又怎麼會允許咱們遊離在外？老夫人那裡也就罷了，太后那裡……恐怕就有意見了。&rdo;&ldo;你是說太后想讓我為她出力？可我就是個舉人……&rdo;&ldo;你現在是舉人，將來卻不見得，最關鍵的是，你是她的親侄子。大留朝缺將軍嗎？你二伯父為何能如此顯赫？他有本事是一方面，關鍵還不是因為太后？而反過來，太后也需要有這麼一個孃家人。而我聽李先生說，這些年周家都缺個文臣，不是沒有附庸，卻沒有自己真正得用的。太后想來，不知道多麼遺憾呢。&rdo;還有一句她沒有說，周老夫人也許真想認下這個親孫，皇太后卻不一定了，如果弘毅沒有舉人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在科舉上有幾分天份，恐怕太后娘娘也就是聽她娘絮叨絮叨，笑笑，然後送一個媽媽過來，絕對不會繞宋學政這麼一個圈子。弘毅也想明白了，嘆了口氣，拉著倩姐的手：&ldo;還是讓你跟我操心了。&rdo;倩姐一笑：&ldo;別說這些沒用的，去給那位學政大人去信吧。&rdo;弘毅站起身，又微微停了一下，但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到了書桌前，倩姐也走上去幫他磨墨。他們沒有談論什麼黨派、烙印之類的事，也沒有商量對策。原因很簡單，弘毅現在就是個舉人，而且近一期的會試不會參加，就算下一期就去參加並且中了舉，那也是五六年後了。中不中尚且還在兩可，而就算好運的中了，也要從最低階做起，離那些驚濤駭浪還遠著呢。而皇太后，已經是知天命的年齡了。她既然要這麼一個恭敬順遂，他們就給她又有什麼？就像宋姑姑說的，沒有她，還會有別人，這次再不識抬舉，下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了。程。&rdo;&ldo;姑姑誤會了，本來我那麼問就是不該的。不過只是一問，姑姑這後面還有大好年華，不能就這麼過了吧。&rdo;宋姑姑今年過了四十，在這個時代差不多都快算老人了，大好年華怎麼也說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