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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慌張一閃即過,之後就又恢復了平靜。他還沒有說話,邢夫人又開口道:&ldo;聖伯納、杜克,幾個大學都搶我們小然呢。&rdo;&ldo;咦?&rdo;刑亦是真的吃驚了,聖伯納、杜克在國內也許不怎麼出名,但卻是美國排行榜上有名的大學。令這幾個學校搶……難道這個被他從孤兒院揀來的少年還真是個天才?&ldo;沒有,只是都可以去。&rdo;少年低頭包著餃子,淡淡的說,話有點含糊,但意思卻也清楚。那就是這幾個學校並沒有說請他,但以他的成績也可以去上。刑亦笑了笑:&ldo;那你想好要學什麼專業了嗎?&rdo;少年抬起頭,有點發愣似的,把手中的餃子包好,才道:&ldo;少爺覺得我學什麼比較好?&rdo;刑亦還沒有開口,旁邊的邢夫人又道:&ldo;如果阿然沒有什麼想學的,那就學貿易吧,將來跟著小亦做生意。&rdo;聽到母親這樣,刑亦也只有道:&ldo;如果你沒什麼想學的,貿易也不錯。&rdo;&ldo;好。&rdo;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刑亦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母親的意思,他們這一房畢竟人數太少了,雖然他現在已經站穩了腳,但還是顯得單薄。這少年雖然只是收養的孩子,但也算是自己人,看來天賦也過得去,好好培養的話,應該也是個幫手。不過雖然明白,刑亦卻並不怎麼在乎。現在是什麼時代?如果只想著在家族內困守的話,也就不要想發展了。至於他一個人是不是單薄,呵呵,他倒希望那些人真能跳出來呢。於是,當邢然帶著杜克的文憑找到他的時候,他愣了下才明白過來,然後,第一次真正的注意這個在孤兒院中引起了自己幾分興趣的小孩。這時候的阿然,已經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雖然還是很瘦,個頭也不高,但是,作為亞洲人來說,也不會有人再把他當成孩子了。不過他的面孔還是稚嫩的,看起來像少年更多於像青年。除了一雙濃密的眉毛外,鼻眼都是淡淡的。眼睛是褐色的,嘴唇是紫粉色的,說不上英俊,只是清秀,不過卻會給人一種很舒服的味道。刑亦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是因為那種平靜,和第一次相見時幾乎一樣的平靜。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有點莫名其妙的收養這個少年了。&ldo;你有什麼想法嗎?&rdo;看著少年的證書,刑亦問。阿然搖了搖頭。&ldo;我看你的成績不錯,還可以繼續求學吧。&rdo;&ldo;應該不需要了,我並不想當學者。&rdo;刑亦點點頭,商場不是學校,不是誰的知識越多就越能得到勝利。當然,一定的知識是需要的,不過,並不需要太精深,如果只是從商的話,大學的文憑也足夠了。剩下的,就要看天賦和經驗了。&ldo;也好,你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rdo;阿然抬起頭看了刑亦了一眼,過了一會兒才道:&ldo;沒有。&rdo;&ldo;沒有嗎?你也出來四年了,那就回去看看吧。&rdo;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在刑亦想來,少年雖沒有了親人,但過去孤兒院的朋友總是還有的。他現在拿著世界一流大學的文憑,工作雖然不能一開始就給他個什麼職位,但,也算是白領,這樣回去,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而且少年畢竟是在國內長大的,對那面的情況也熟悉,日後做起事來當然也方便。並且,國內的市場巨大,相對的,上升空間也就多,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鍍金場所。在刑亦想來,這個安排對少年再合適不過了。雖然說這四年都沒有怎麼關心過,但畢竟是自己的領養物,總是要有一定安排的。他當然不知道,少年對這個安排,並不滿意。不過少年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了聲好,就退了出去。再然後,就又是兩年的分離。當然,在刑亦,是沒有這種感覺的。兩年的時光過的很快,在這兩年中,兩人只見過兩次,都是在過年的時候。每一次,刑亦都會有一種驚奇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於少年的變化和不變。這麼說也許有點奇怪,但卻是事實。所說的變化,是少年的成熟。雖然面孔還是稚嫩,但任誰見了也不會再把他當成孩子。而不變則是,那種彷彿滲入到骨髓裡的平靜。刑亦知道少年做的不錯,兩年的時間就升到了中層,當然,這和他姓邢有關,不過能力也是不可否認的。社會本身就是染缸,商場更是最混雜的那一塊,各方勢利糾錯,要想出頭,必定要捧高踩低,必定要努力爭取,就算表面風度翩翩,隱藏在皮面下的也是勃勃野心。這是種規律,如果你根本不想,不要,又怎麼會有?但少年不同,那雙眼睛非常的平靜,就和六年前他在那個破落的孤兒院中見到的一樣。雖然很落魄,雖然被排斥,但彷彿,就和他沒有關係似的。而那種沒有關係又不是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