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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中無意識的發著呻吟,一個個的面孔在他眼前閃過,在燈下做活的母親,城中偷偷給他塞饅頭的婦人,歪著頭繃著臉,看似在數落他,其實是為他好的劉武,以及笑嘻嘻天真可愛的英兒,但最後留下的,還是那坐在陽光中的人。明明也不大,卻已經有了成年人的氣度,低著頭的嘴角一派柔和,看到他醒了,回過頭,輕輕的吐出那句話:&ldo;按手印吧……&rdo;按手印吧……多少年了,他總會記的這一句,如果當時劉文做的是別的打算,如果當時劉文的手段再差一些,如果當時他,更痞一些,也許以後就完全不同了。&ldo;大哥、大哥……&rdo;他想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念出了聲,只是無意識的抓著身下的床單,因為太過用力,緞子的床單很快被他抓破了洞,他依然無意識的向下抓去,他的身體無意識的開始扭動,因為憋悶的太厲害的嘴也張了開來。好痛,為什麼會這麼痛?如果讓他捨棄帝位,也不會這麼痛苦吧,如果讓他和劉文去過那種養雞種田的小日子,也不會這麼難以忍受吧,為什麼覺得那麼重要的權利位置,在這個時候也變得不過如此呢?他是不是,能重新選擇一次?迷迷茫茫中,他想著那一個岔道,劉文和那個位置,真的是不能並存的嗎?那時候他不覺得是,而現在他則不由得想,如果他放棄了那個位置,現在會不會就又是一個樣子?他的身體開始縮卷,因為太過用力,胸口那處的血映的越來越多,他沒有感覺,只是感覺很難過,當初在王普縣浪跡,朝不保夕的時候沒有這麼難過,在豆滿城頭,生死不知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過,甚至在潛伏在雪地中,偷窺著戎族大軍,凍的全身都沒有知覺的時候,也不像現在這麼難以忍受。要死了嗎?是要死了吧,就算沒有人要殺他,他也是要死了吧,不過,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這個樣子了吧……他這樣想著,卻突然覺得一個有些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頭:&ldo;趕快叫太醫過來吧。&rdo;好像有聲音這麼說,但他卻沒有反應過來,叫什麼太醫?叫太醫做什麼?&ldo;小子!演戲也夠了,不要做的太過了!&rdo;演戲?什麼是演戲?&ldo;鄭定輝!&rdo;鄭定輝?好熟悉……不過,那又是誰?意識在虛空中漂浮,一切都在像朦朧中靠近,他好像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又好像聽不到,不過那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只要……只要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那樣掙扎著,扭轉著,而此時,旁邊的劉文也怕了,在聽到鄭定輝遇刺的訊息的時候,他真的一驚,不過幾乎就在立刻,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所以他招來手下吩咐,一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一是探查原因。這一路上,除了詢問經過,他幾乎一言不發,他希望這是鄭定輝自己設的一個局,如果鄭定輝自己設的,那他就不會有真正的危險。但如果真是這樣,他又極為憤怒!在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就有六成的把握了,遇刺,如果不是假的,那也是順水推舟,可是,在真正的叫到鄭定輝的時候,他還是被驚住了!這個局也許是假的,但受傷絕對是真的!而且,不是雞毛蒜皮的受點輕傷,這個人就怕自己傷的不夠真,不夠徹底,不僅弄出了那麼大的一塊傷口,而且在傷口上餵了毒。在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再之後,鄭定輝那樣如同孩子似的拉著他,就算知道是假的,這個傢伙已經離純真有十萬八千里了,他那被騙的火氣也消了,會沒有一口答應,更多的還是放不下面子,當然也不習慣,讓他說什麼我不會再離開你之類的話,他寧肯自己去找個雷劈一劈!哪知道只是這麼含糊的應了一聲,鄭定輝就成了這個樣子。看他抽搐的幾乎要休克了,他上前一把打到他臉上:&ldo;他媽的鄭定輝,你給我睜開眼!&rdo;鄭定輝的睫毛眨了兩下,然後有些迷茫的睜開眼,但是半天都沒有反應,劉文又往他臉上打了一下:&ldo;你他媽的騙了老子就這麼算了?&rdo;&ldo;大、大哥……&rdo;&ldo;是我!&rdo;鄭定輝看著他,劉文吸了口氣:&ldo;不準封后不準納妃不準生兒子,不準在老子面前稱朕……有人的時候例外,不準拿架不準擺譜,你要是有一樣做不到,我就踹了你!&rdo;鄭定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狂喜的表情浮現在他的眼中:&ldo;大、大哥……&rdo;&ldo;大你個頭!還不趕快叫太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