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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劉燦又來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退讓的，這是失敗者面對勝利者下意識的反應，但很快的，他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來。十年！這十年他不知後悔過多少次，不知多少次去想，若那時候他沒有被叫出來，若那時候他還在李蒙身邊，事情，會不會變的不一樣？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很難有什麼改變，可他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想。他想，很多事，錯的不過是一步。就像戰場上，主將一個失誤戰死，那整個局面都會崩潰，可要相反，就是另一種結果。他自然不是主將，可他若在，也許就能改變呢？過去的他已經無能為力了，而現在，也許他能做些什麼，更何況早先他還見了那個人……想到這裡，他抬起頭，拱了拱手：&ldo;舅爺，在下覺得，此事我們應該從兩個方面分析。&rdo;一聽他不是單純的說哪個對哪個錯李業就來了精神，連忙道：&ldo;宋先生請說。&rdo;&ldo;一方面應該從劉指使同郭將軍那邊來說。雖然這個方法是他們一起提出來的，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分開來。以我的分析來看，郭將軍就算同劉指使有接觸，應該也不深。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大可不必把他們看作是一起的。說句不太妥當的話，郭將軍是什麼身份？而劉指使……&rdo;他說著笑笑，其他人雖然有些不服，但見李業臉色變得不一樣，也就忍住沒再開口。而那邊的李業就覺得心情一暢，是啊，郭崇是什麼身份？劉燦又算什麼？若沒有陛下，那劉燦不過就是一個偏遠地區的節度使之子，哪裡又有現在的風光？她現在的地位其實大半是建立在陛下身上的啊！&ldo;我們先來說郭將軍，其實若只是作為副將外出，對郭將軍並沒有多少好處。所以我覺得這個建議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除非是能作為主將，可若要達成這個，就千難萬難了，但若能達成了，他必對陛下忠心不二！國舅，莫忘了他可是老臣子啊！&rdo;最後一句，他說的意味深長。 烈酒 （七）李業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更不擅長什麼政治鬥爭，宋先生這話他聽出了有其他的意思，但一時則想不明白，只是含糊的點點頭。他這個表情令宋先生心情不由得一鬱，再次懷念起自己早先的主上李蒙來‐‐雖然有些一意孤行，雖然性格不是太好，雖然他還有一個死對頭，每每和他爭執，但他說的話，對方基本都能聽懂！不過李業雖沒有聽懂，倒有不少謀主聽懂了，當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還有一個一向對宋先生比較推崇的，立刻就道：&ldo;不錯，舅爺，這些老臣雖各有……恩，不同，但對先帝都有感情，對我大漢，也是有感情的！&rdo;這話李業聽懂了，他想了想道：&ldo;這麼說是讓郭崇到鄴城比較好嗎？&rdo;&ldo;這倒也不一定。&rdo;那人急忙道，&ldo;就像宋先生說的，郭將軍現在也是上將軍了，若只是作為副將過去，對郭將軍來說並沒有多大益處。&rdo;李業想說對郭崇有沒有好處有什麼重要的？不過他畢竟不是那種中二少年，這種自大的想法也就是一閃即逝。隨即，他就看向了宋先生，宋先生點了下頭：&ldo;我們再來說劉燦。劉燦現在只是一個指使，不過她和普通指使不同的是，她還是劉成的兒子！若沒有意外，她就是將來的密州節度。可劉成現在正值壯年，等她接手，少則七八年，多則一二十年。也就是說在短時間內，她還只是一個指使，雖然她也能調動密州的一部分力量，可也只是一部分！但她若能到鄴城，那就不一樣了。不僅資歷漂亮了，更重要的是，官職是一定上升的，將來她若調回來，也很有可能是一方節度了，更重要的是，她和劉成就很有可能變成一東一西兩方呼應了，到了那時，朝廷若再想住處他們，恐怕就要更不容易了。&rdo;李業一驚，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旁邊則已經有人道：&ldo;宋先生這麼說，恐怕已經有些危言聳聽了。那劉家雖不是老臣子，可對陛下一向恭敬，這一次劉燦更是隻身入京，而且一直以來對陛下都忠心耿耿，宋先生如此議論，傳出去，恐怕就要讓人心涼了。&rdo;李業聽了這話，暗暗點頭，雖然他們疑慮劉家的忠心，可劉家的表現卻是無可指摘的，所以起碼錶面上，他們不能說出來。他正要說話，那邊宋先生已經冷笑一聲：&ldo;劉家是怎麼發家的，各位都忘了嗎？&rdo;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默，宋先生繼續道：&ldo;劉家現在固然對陛下忠心，可若說他們就沒有私心，也太天真了！&rdo;&ldo;就算他們有私心又如何？這世上的人又有幾個是沒有私心的？&rdo;早先那人道，&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