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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道看著她，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ldo;你怕的有理，可是卻把我拉進來了。&rdo;&ldo;馮相慈悲。&rdo;馮道一笑，帶了幾分莞爾：&ldo;你也不用給我拍馬屁了，你人都到這裡了，我總不能再把你趕出去。只是我也不能白留你。都說你演武場的吃食好，今日可要給我露一手。&rdo;&ldo;這有何難？馮相既然這麼說了，我今日就親自做兩個小菜。&rdo;馮道一怔，他說這話倒沒想過讓劉燦親自下廚，只是想著她帶來的人不少，身邊總要有一兩個有些廚藝‐‐就算真沒有，也可以賒賬。&ldo;怎麼，馮相不相信我的手藝嗎？不瞞馮相說，我們家演武場的飯菜，大多可是經我指點的。&rdo;&ldo;好！既然思之這麼說了，那我也不推辭了，今日我就等著過個嘴癮了！&rdo;說完，兩人相對一笑，都有了一種親近感。為官幾十年，馮道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劉燦也不找那稀奇的做了。用雞蛋烙個玉米麵餅，煎個油渣，拿了白菘只撿菜心和著雞蛋、粉絲一起炒了，最後用茱萸做了個不太標準的三狠湯。這幾樣的食材都很普通，做法卻都是新穎的，油渣算是比較普遍的，可在這裡很少會把油渣做焦‐‐大戶人家不會選用這個辦法，小門小戶，油是寶貴東西，又怎麼會如此奢侈？所以這混著蒜瓣的油渣就帶有別樣的香味，一端上來馮道就深吸了口氣：&ldo;好！&rdo;&ldo;比較倉促，只有這兩個小菜了，下次有機會，馮相去我那裡，我好好的給馮相做上一桌子。&rdo;&ldo;倒看不出思之有這樣的愛好。&rdo;&ldo;讓馮相見笑了，也是小時候餓怕了。那時候窮啊，總想著吃，可家中又沒有東西，就只有在做法上下功夫了……這油渣，當時是我們家最好的吃食了，當然，那時候可捨不得做成這個樣子。&rdo;這樣的事在這個時代是絕對說不上悽慘的，但劉燦今日的身份地位還這麼說，還做了這麼一頓飯出來，馮道心中不免有些唏噓，他正要說什麼，一個心腹匆匆的走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面色一變，揮了揮手，待那人下去後看了劉燦片刻，才慢慢的開口：&ldo;國舅爺到了郭大將軍家，全家從上到下……無一逃出。&rdo; 油渣 （五）油渣的香氣還在鼻尖環繞，馮道和劉燦卻都沒有胃口了。他們四目相視，過了片刻劉燦才道：&ldo;李業殺的？&rdo;&ldo;李業。&rdo;劉燦暗暗的鬆了口氣，原來是李業，怪不得郭崇到了後周還能活蹦亂跳。因為他同郭威沒有直接的衝突，然後又在前去刺殺的時候臨陣投靠嗎？劉燦皺了下眉，總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如果他真殺了郭威，那麼在整個後漢，他就是最有權勢的大臣，他又為什麼要投靠郭威？郭威發現了，所以逼的他不得不投？&ldo;思之在想什麼？&rdo;劉燦回過神：&ldo;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郭崇郭將軍現在在什麼地方。&rdo;&ldo;他啊，必是在陛下身邊，皇宮之外的。&rdo;劉燦猛地抬起頭，馮道這話聽起來矛盾，她卻是能理解的，這是說郭崇就在宮外！在這個時候，他本應該是行動的總指揮，就算不衝殺在第一線，也要臨近戰場，可是他卻在皇宮外面，這是什麼意思？好聽些是保衛劉承佑，不好聽的，就是做兩手準備！那麼，早先的那一次逼宮，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ldo;還請馮相指教。&rdo;想到這裡，她拱了拱手，馮道嘆了口氣，&ldo;李業殺入郭將軍家，是先放火箭，再四處攔截，根本就沒有進去。&rdo;&ldo;一開始就沒有想到要留活口？&rdo;怪不得馮道說無一活口‐‐這麼多主子都不在了，李業再無能也不可能察覺不到，可要是根本就沒衝殺進去，而是放火燒殺，那一開始還真的不好辨認，最多也只是看郭家有沒有人逃出來。&ldo;是的，而依你對咱們這位國舅爺的瞭解，他可是這樣的人？&rdo;劉燦默默的搖了搖頭。李業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還有些膽怯懦弱，可這樣的人往往也很難狠辣，特別是這麼針對郭威，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也是不該有這個膽子的，可他偏偏就是這麼做了。這裡面，是誰的慫恿？楊玢不可能，他是一個聰明人，不會給自己惹這麼一個敵人。郭崇？從理論上來說也應該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劉燦有些不敢肯定了，這個人身上的迷霧越來越濃。&ldo;馮相，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rdo;&ldo;思之是個做大事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