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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燦想了想：&ldo;阿耶，你與張伯伯關係如何？&rdo;&ldo;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與你張伯伯錢叔叔情同手足，平時以兄弟稱呼，你張伯伯年齡最長，對我與你白叔叔一向照顧。&rdo;劉燦直直的看著劉成：&ldo;阿耶莫把我當普通孩子哄騙，張伯伯固然不錯，但要說到照顧父親與錢叔叔，卻是不見得。&rdo;劉成皺起了眉：&ldo;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勢利？你張伯伯不過是副都頭，俸祿本就不高，又有三個孩子要養自然比不上你白叔叔出手大方，可你看他哪次來是空了手的？&rdo;&ldo;阿耶莫怒，女兒並沒有說張伯伯不好，不過女兒與張伯伯並沒有太多來往，對他並沒有太多瞭解。而女兒下面要說的話關係重大不得不問個仔細，阿耶，此次變故還不同於上次，卻是要仔細衡量的。&rdo;見她說的慎重，劉成也上了心，他想了想道：&ldo;我還未當上都頭，就與你張伯伯認識，這些年他從未有負我的地方，平時往來，也當得上厚道。大娘子，你雖有見識卻要知道這人與人往來不見得就要經歷什麼波折，有的時候就是說得來，和脾氣就好。&rdo;劉燦點點頭，劉成說的她其實也知道，一般人交往，哪有那麼多背叛利誘捨身的，平時往來也就是對脾氣。至於說算不算生死之交，那真要遇上生死之事才知道了。&ldo;那女兒下面這番話，阿耶要不要告訴張伯伯就要阿耶自己衡量了。&rdo;劉燦暗暗的吸了口氣，&ldo;敢問阿耶，若這次戰起，結果會是如何？&rdo;&ldo;雖然可能會有些艱難，但應該還是朝廷勝的面大。那河東節度使雖然也是個善戰的，可朝廷這邊也不是沒人，張公、楊公皆為能戰之人，當今聖人又不是不知兵事，會如此做，必是早已有所準備。&rdo;&ldo;阿耶說的雖然有理，卻是估算錯了，這一次，朝廷是一定會輸的。&rdo;&ldo;為什麼這麼說？&rdo;&ldo;父親忘了還有契丹嗎？若是被大軍圍困，河東節度使是一定會向契丹求助的，若是契丹在那時出手，朝廷又拿誰來擋？&rdo;劉燦看著劉成，一字一句，這些話她一定要說，因為他們馬上就要經歷 鵝蛋（上）雖然現在已過了酉時，但因為已經屬於夏天，外面還有些矇矇亮。現在油燈還算是一種消耗物品，劉家的日子雖然比早先好過了不少，也是能不點就不點，好在屋裡的窗戶是支開的，這房裡也還有一些外面射來的光線。劉成臉色莫名，呼吸卻沉重了起來。契丹！契丹！這可以說是任何一箇中原人都不會忘了的民族，從後梁到後唐，這個彷彿突然冒出來的，過去從不被漢人眼中的胡人群體突然的就成了他們的噩夢。劉成只是一個都頭，可以說是最小一級的軍官，但也知道契丹。他剛才所說的張公張敬達就是以抵禦契丹鐵騎而聞名的。而他們馬上就要討伐的河東節度使石敬瑭早先防禦的物件也有契丹‐‐雖然目前只是張振收到了訊息，但既然他都被調動了，他同白錢也有很大的可能被調動，畢竟他們都屬於一個指揮下的。對於討伐石敬瑭劉成沒有什麼想法，畢竟這塊土地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親兄弟可以互相打，義兄弟可以互相打，為了地盤、權利就沒有一天消停的。他沒有什麼對錯的概念，就是他是個兵就做這個事，他一家老小也靠這個生活，所以他會努力打，然後靠軍功養活家小。但若是面對契丹、若是面對契丹……&ldo;若阿耶上了戰場，女兒還希望耶耶能以自身為重。&rdo;劉燦看著他，慢慢的開口，劉成的目光突然看向她，&ldo;什麼意思？&rdo;雖然早做了準備，但在此時，劉燦還是覺得嘴角發乾，她暗暗的咬了下牙：&ldo;若事不可為，阿耶不如以後慢慢圖之……&rdo;說到這裡，她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她從小受到的是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的教育，但她知道那是要分時期的，在此時契丹就是外敵、是外國，而她現在的這番話就是要讓劉成做逃兵……也許還說不上是逃兵，畢竟劉成除非捨棄他們一家老小，是不會脫離隊伍的，他還要跟隨大部隊前進，還要去攻打太原，但盡力而為和應付差事還是有區別的。是的，就算她不說，劉成也不見得會為後唐的軍隊拼死效力，但她要說，因為這是一個機會。劉成現在是都頭，但卻是一個有些尷尬的都頭，因為他手下還不到一百人，白錢和他同為都頭，手下就有將近兩百人，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白錢同管城的白指揮為族親，也就是刨除掉個人能力不算，白錢是有背景的，而劉成則沒有，劉家也沒有多餘的錢財令
